”
重老太太赶忙说道:“还不将人赶紧带了来!”又和重廷川道:“你且等一等。他不过是内急,稍微离开了下罢了。”
人人都知道重德善先前不在府里,如今是赶回来的,而且,还差点误了时辰。偏老太太要护着他,给他寻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重廷川不置可否,只淡淡的看了老太太一眼。
不多时,重德善边系着衣裳上的系带边小跑着往这边而来。一看祠堂门已开,他下意识的就要往里跑,却被常康给拦在了半路。
“衣衫不整不可入内。”常康说道。
重二老爷知晓重廷川十分尊敬已故的父亲。旁人也就罢了,但是,在先平宁侯牌位前面,谁也不准衣衫不整的出现。任何人都不可以。这是重廷川一早就放了话的。
重二老爷忙喊了人来给他整理衣衫,在重廷川森然的目光中,把衣裳一点点给整理好了。
众人这才迈步而入。
虽然孩子们都聚集到了这里,但这一次除了家中男子外,女眷只重老太太与郦南溪可入。其他人只能在外头干等。
郦南溪知晓老侯爷一直十分疼爱重廷川,重廷川也十分敬重父亲,因此在给老祖宗们上香的时候,她心里的恭敬是实打实的。
一个人是真情还是假意,虽说面上无法完全看出来,但瞧出个端倪不成问题。
重老太太仔细盯着郦南溪看了半晌,见状后心里暗暗点了点头,看着她的时候目光到底和善了不少。
仪式完后,重老太太就将族谱取了出来,让二老爷将郦南溪的名字填在重廷川的旁边。
谁知笔却在半途中被重廷川给截了去。
“我来。”
他淡淡说着,就在自己的名字旁将郦南溪的名字写上。
重廷川的字很好看,银钩铁画力透纸背,有种至为阳刚的美感。
郦南溪望了望他的字后又抬眼看他,顿觉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写出这样好看的字来。
待到收笔、将字迹晾干,郦南溪看着并行挨着的两个人的名字,忽地真真切切感觉到,从此以后他们两个的命运是被栓在了一起,自此牢不可分。
将要带去郦家的礼早已备好。与老太太她们道了别后,郦南溪就上了马车,准备往家里行去。
她本以为重廷川会骑马跟在车旁。谁知他居然是弃了骑马直接跟她上了车子。
原本车内的车厢是比较大的。可他这样人高马大的挤进来,整个的空间就显得狭小起来。
“这车合用不合用?”重廷川坐在车内,将手随意的搭在膝上,侧首细问郦南溪。
因是夏日,他穿的比以往又单薄了许多。轻薄的缎子裹在他的身上,将他身上的肌肉轮廓勾勒的无比清晰。
天气炎热,他将衣领微微敞开了些。由于他坐在马车内,衣衫因了他的坐姿而现出褶皱。
郦南溪朝他敞开的衣领处看了眼,毫不意外的就瞧见了锁骨,又在那褶皱处往里看到了小部分胸肌……
她轻咳一声,别过脸去,说道:“挺合用的。就是略大了点。”
女孩儿说着话的时候,脸颊绯红的样子着实可爱。
一想到她是因为什么而害羞,重廷川的心里就泛起了喜悦。
“大些也无妨。”他低低的笑道:“往后我若无事,可以陪你一起坐。”
郦南溪轻轻的“嗯”了声当做应答。
重廷川晓得等下要见郦南溪的家人,不能把衣衫弄出褶皱,不然的话她定然要恼了他。
两人初初成亲,这亲事又是他谋了来的。原本郦四老爷就对他心存不满,如果再惹恼了小娇妻,事情怕是更不好办。
故而即便心里再怎么如何的想,重廷川终究是没有做出什么旁的举动来,只和郦南溪慢慢的说着话。
车子刚一驶入郦府所在的巷子口,就被早已守在院门处翘首以盼的郦府小厮给认了出来。小厮急急忙忙跑到府里去叫人。
马车停下后,重廷川当先下了车子,而后伸出手去扶了郦南溪下来。
郦南溪一到车外,当先看到的便是自己的两个哥哥还有两位堂兄。
见到妹妹过来,郦四少当先迎了过来,急急问道:“西西可还好?今日起那么早,是否困倦?”
重廷川听了这话,抿了抿唇,望向郦南溪。
郦南溪悄悄横了他一眼,笑着对哥哥含糊说道:“自然无事。”却是没有正面回答。
郦四少狐疑的看着她。
郦三少则走上前去,向重廷川抱了抱拳,“国公爷。”
郦六少和郦七少依次上前行了礼。
几位少年便引了他往里面行去。
重廷川微一颔首,回头望向郦南溪。待到郦南溪走到他的身边了,这才与她一同往里行去。
进了垂花门后,郦南溪方才发现父亲竟然就等在了门旁。
此时的太阳已经有些烈了,倒也不至于像正午时候那般灼热。可是郦四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