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郦南溪之前未曾来过葵水的事情,郭妈妈和郦南溪身边的几个丫鬟都缄口不言。
岳妈妈她们并不是郦南溪身边近身伺候的。
郦南溪刚嫁过来的时候,岳妈妈她们曾经旁敲侧击想要知道六奶奶的葵水是每月什么时候来,也好提前准备着。可是郭妈妈和几个贴身丫鬟俱都含糊打岔了过去,岳妈妈她们只当是郦南溪和她们不够亲近所以不愿说,往后就没再问。
如今看郭妈妈肯将郦南溪来葵水的事情与自己说了,岳妈妈觉得自己和六奶奶这边更亲近了些,就道:“奶奶的信期好似不太准?”
如今嫁过来了一个多月快两个月,方才来了葵水。那上一次无论是什么时候,这信期可都是不准的。
郦南溪避而不答,只淡笑道:“还得麻烦妈妈们了。”
岳妈妈笑道:“奶奶不用着急。吃着药膳慢慢调理着,就也能好起来。”
郦南溪不愿在这个事儿上多说什么,只含笑点了点头,就由着她去安排了。
不多时,郦南溪来葵水的事情消息悄悄传到了梁氏的耳中。
梁氏本就知道郦南溪成亲之前未曾来过葵水的事情。如今听闻郦南溪如今来了月信,她却一点也不心急。反倒是微微笑了。
“来了月信又如何?”向妈妈细观梁氏的神色,悄声道:“六奶奶和六爷已经在一起一个多月了。这么久想必也伤了身子。往后在子嗣上想必不太顺利。”
梁氏原也是做的这个打算,闻言颔首应了一声。
如果郦南溪生不出嫡子,那么,重六要么就得纳妾,要么就得过继兄弟的子嗣。
纳妾的话,夫妻两个定然离心。往后石竹苑里少不得要有些争执。而且,即便他纳了妾室,她也要想了法子让那些妾侍生不出儿子。
这样必然要过继。
若是如此的话……
想到五爷重廷帆那不成器的儿子,梁氏冷笑一声。
重六必然是看不上重令博那不成器的小子。若往后要寻嗣子,还不得从她的晖哥儿身边找?
晖哥儿的孩子,定然各个都是出类拔萃最顶尖儿的。
等到重六过继了晖哥儿的孩子,这国公府,就还是她们母子的。
……
许是第一次的关系。来了葵水后,郦南溪的身子愈发的有些倦怠,精神不济。
她懒懒的歪靠在榻上,原本是拿了本书在翻看着,到了后来,眼睛有些发酸,就闭眼稍微休息一下。哪知道这一下就直接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
许是因为睡得不太舒服,眼睛有些发涩。
郦南溪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轻轻揉着想要看清眼前的景象。谁知刚一动作,就被人将手轻轻拿开。
“别乱揉。”熟悉的低沉声音在耳畔响起,“你头次这般许是身子不适。睡得并不好。再歇一歇也就舒服了。”
刚才的迷茫不过是睡后醒来的短暂不适应而已。如今即便没有揉眼,郦南溪也已经看清了眼前的情形。
阳光透窗而入,照亮了敞阔的屋子。
坐在床边锦杌上的男子身量十分高大。即便是微微躬了身朝向她这边,且神色很是柔和,却依然不自觉的带着无形的强大威势。
郦南溪看看那明亮的阳光,再看看重廷川,很有些缓不过神来,“六爷怎的这个时候回来了?”
此刻不还应该在宫中当值么?
重廷川闻言,抿了抿唇,淡淡说道:“我奉命去九门提督孟大人那里一趟。刚巧经过,就过来看看你。”
实际上的情况是,原本无需他亲自去寻孟大人。但是他刚巧知晓了郦南溪来葵水一事,就将这事儿给揽了下来。然后急急赶往孟大人那里将事情办妥,这就绕路过来探望自家小娇妻。
郦南溪想了很久。
记得上回成亲前他闯进郦府,就是从宫里往孟大人那里去的时候“顺便”过去的。
郦府和国公府相距甚远。
如今他再次去寻孟大人,还能再次“顺路”?
这可是奇了。
重廷川一看她那茫然的眼神,就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不知思绪飘到哪儿去了。
重廷川看的好笑,抬指轻刮了下她的鼻尖,低笑道:“想什么呢?”
说着,他将她身上的锦被往上拉了拉,又在边角处细细的塞牢,“这几日当心些,莫要着了凉。不然的话,必然更加难受。”
他这些日子里又去寻过几次张太医。张太医与他说过,女子来葵水的时候最是不能受凉,不只是对身子有损,而且还容易加重此时的不适感觉。
郦南溪前些天就已经很不舒服了。若再不舒服些……
他难以想象,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才能忍过去这段时光。
最要命的是,这样的日子每个月差不多都得来上这么几天。
郦南溪没料到他已经知晓了她来葵水的事情。有些了然,又有些诧异的问道:“六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