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吹”、“拉”、“弹”、“唱”、“捻”、“拨”、“抚”、“弄”等等绝技乃是青楼小姐们的“不传之密”,是男人都想进去“领教”的,只不用银子开路如何能取得真经?
说着卫武缩脖子坏笑,伸手在眼前搓了搓,刘镇江笑骂道,
“你小子也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
说罢掏出一锭碎银子扔给他道,
“走!前头带路!”
卫武笑呵呵接了银子,立时点头哈腰带着两人走了。
那头韩绮与韩绣坐在马车之中,韩绣秀眉微皱出声询问道,
“三妹妹刚才鲁莽了,怎得没有带上帷帽,还与外男说话?”
韩绮垂头神色,心头翻涌的厉害,却是半分不显出来,只是低声应道,
“不过是瞧见有一个相熟的同窗,走过去招呼,被人误会了!”
韩绣闻言倒是没有起疑,老二那性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敢私会外男,老三这性子她却是知晓的,慢说是同外男说话了,便是在角门处同挑着担子的货郎多说上两句便会脸红,想来也没那胆子胡来!
当下松了眉头应声道,
“这书院门前不少的街头混子,专爱勾结着书院里不上进的纨绔子弟往那腌臜的地方去,以后瞧见这类人便躲远些!”
韩绮点头老实应是,韩绣放下心来。
马车一路摇晃带着姐妹俩回转家中,说起本次月考,王氏闻听得老三得了一个“甲等”,不由喜出望外,连声吩咐婆子道,
“今儿晚上加菜!”
想来老爷回来必也是十分欢喜的,以他的性子说不得还要吃上两盅酒,加一个肉菜正好!
到了晚上韩世峰回来闻听果然欢喜,高声叫着老仆去打酒,王氏笑道,
“早知老爷必要欢喜,酒早已预备好了!”
韩世峰笑道,
“果然还是夫人知我!”
当晚一家子吃饭,席间韩世峰大赞了韩绮,
“倒是有几分为父我当年的本事,想那时学堂墙上有一张英豪榜,上头张贴的月考名次,为父我长年居于榜首,便是离家赶考之后,也是多少年无人超越……”
说起以往风采,韩世峰不免又多喝了两口,见得一旁的大女儿与二女儿,却是又教训道,
“你们两个在书院进学,日子也是不短了,怎得不似老三一般给我拿个甲等回来?”
闻听此言,老大韩绣倒还好些,只是低头应道,
“父亲教训的是,女儿以后一定用功读书……”
老二韩纭却是挑眉毛,鼻子里一哼道,
“谁要似老三一般,读成了一个书呆子!”
韩世峰一听不由愠怒,刚要发作,王氏忙夹了一筷子菜给他送到碗中,
“老爷,这酱牛肉你最是喜欢的,多吃一些!”
转头冲大女儿一使眼色,韩绣忙伸手拉韩纭的袖子,韩绮也是忙岔开了话问道,
“父亲当年科考之时,也不知做得甚么文章?”
韩世峰闻言立时被转了兴致,当下笑道,
“为父那一届乃是英才辈出,名士频出,考题是由当年的商珞,商阁老亲自命题,乃是尊贤使能,俊杰在位八字,却是取了孟圣之言后面是则天下之士皆悦而愿立于其朝矣……”
韩世峰说起做学问自是滔滔不绝,韩绮又有意引他岔开话去,忙问道,
“此题看似中规中矩但那时节乃是成化年间,有奸佞在朝中兴风作浪,有此一题想来是必有深意的!”
韩世峰一听不由老怀大慰,赞道,
“老三倒是没有死读书!”
当下便讲起自己所做那篇时论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却是不知不觉之间两壶酒下肚,有些不胜酒力人便昏昏然起来,王氏见时辰差不多了,便让人扶了丈夫回内室休息,对几个女儿道,
“你们今儿也早些歇息吧!”
四个女儿这才各自散去,回到房中韩绮让落英打了水来,净过面之后便坐到了桌前,落英见状不由劝道,
“三小姐,这都半夜了,灯下看书伤眼,还是早些歇息了吧!”
韩绮应道,
“无妨,我今晚上不看书,只是练练字罢了,写上两篇就睡了!”
落英闻言点头,过去伺候早已在席间睡着的五小姐韩缦,小心翼翼将她抱起来解了衣裳,用湿帕子给她擦了头脸,坐在一旁一面打扇一面看着三小姐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