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哈哈一笑:“反正我这次出门带的东西多,挑出来几件给你也够了。”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韩雁鸣”的声音响起:“怎么站在外面说话,不冷么?”
韩濯缨微讶,循声望去:“哥?”
她刚才跟石头说话,没注意到脚步声。
石南星暂住的房间就在他隔壁,刚听到动静时,他还不觉得怎样。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心情越来越烦躁。
那个石头,油腔滑调的,一看就不像什么靠谱的人。
于是他干脆穿衣下床,来后面看看。
星光点点,凉风习习。
他听到少男少女的低笑声后,开口说话。
看见韩家大哥,石南星略收了收性子:“韩大哥。”
谢泽颔首,神色淡淡:“嗯,时候不早了,石兄弟一路奔波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这声音不高,但石南星听在耳中,不知为何,竟感到了丝丝来自上位者的威严,让人不敢造次。
他稳了稳心神:“那行,缨缨,我先去睡觉,明天再找你。”
待石南星离去后,韩濯缨才问:“哥,你找我有事?”
“你手里拿的什么?”谢泽不答反问。
“哦,石头给的醉心酿,我没喝,先收起来了。”
谢泽轻轻点一点头,状似漫不经心地道:“你跟这个石兄弟关系很好啊。”
韩濯缨既然拿他当兄长,自然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瞒他:“嗯,他是我在边关时最好的朋友,除了翠珠。”
她确实认识石南星更早一些,但翠珠毕竟同是女孩子,朝夕相处,更亲密些。
她语气坦荡,不见丝毫暧昧与羞怯,还将其与翠珠相比。这让谢泽心情莫名的好转了一些。
“唔,你在边关朋友!友多么?”谢泽笑一笑,“我有些好奇,你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不多啊。”韩濯缨摇了摇头,“大多数人都是长辈,年纪相仿的人很少。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每天跟着爹爹习武,很累啊。不过石头也好受不到哪里去。他也要被他义父逼着背药典、认药材……”
现在回想起来,童年生活辛苦,但也挺快乐。
今夜没有月亮,可是谢泽从她眼睛里看到了光。
谢泽思忖着道:“确实是有几句话。”
“那你说。”韩濯缨认真倾听。
谢泽略一沉吟:“缨缨,明天你就及笄了,以后就是大姑娘了。跟男子相处时,最好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就算从小相识,也不能太过亲密了。”
他自忖这话说的十分坦荡,也没任何问题。
韩濯缨有些意外,没想到兄长这会儿来找自己竟是为了这个。她有点哭笑不得:“哥,这我知道的。只是我跟石头一年没见,所以才会一时忘形……”
她抬眸瞥了兄长一眼:“不过你这句,‘以后就是大姑娘了’,真的跟我爹一模一样啊。”
这种掏心窝的提醒,也大概只有家人会说吧。
谢泽垂眸:“是么?”
“是的啊。”韩濯缨今天心情好,甚至还挺了挺胸膛,皱着眉,模仿着父亲临西侯的语气,“缨缨,你以后可是大姑娘了,不能再调皮了。”她停顿了一下,又道:“你放心,我以后会注意。”
谢泽唇角微微勾起,先时的那些燥热经风一吹,也在不知不觉中散去了一些。
“哥,我累了,要是没别的话,我先回去睡了啊。”
谢泽原本还有些话,但听她说累,也只点一点头:“嗯,去吧。”
韩濯缨冲他摆一摆手,握着醉心酿回房了。
次日就是三月初三。
韩濯缨换上一身鲜亮衣裳,淡扫蛾眉,轻挑胭脂,对镜忙碌了好一会儿。
她本就容貌不俗,刻意装扮后,更添丽色。
“真好看。”翠珠忍不住夸赞,随即又有些!些遗憾,“可惜今天观礼的人不多。”
韩濯缨却只是一笑:“这有什么好可惜的?要真来太多人,只怕你还嫌烦呢。”
她唯一觉得遗憾的是,她人生中非常重要的日子里,没有父母长辈在。
不过还好,她现在也不算很孤单。
韩宅一下子热闹起来,十来个女性,或谈论胭脂水粉,或议论邻里琐事。
翠珠一会儿招待这个,一会儿应付那个,忙得不亦乐乎。此时她心里只有一个感受:小姐说的是对的,来太多客人,她们会忙不过来的啊。
偏偏少爷跟石头,关键时刻一个都靠不住。
谢泽不耐烦同女客们打交道,就拎了木桶,拿个瓢葫芦,去后院浇菜。
而石南星则在被追问了家庭成员、有无婚配、现居何处等问题后,借机躲到了后院。
一眼看见正在浇菜的韩大哥,他想了想,也走过去,搭话:“这是韩大哥种的菜吗?长的可真好。”
谢泽一瓢水浇下,眼皮抬也不抬:“不是我种的,我只是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