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
管家在旁边给乔依之小声解释一会儿即将见到的每个人的身份――
常文坚,得叫叔叔叔叔,是自家亲爹的亲弟弟;常如冰,堂妹;至于里面的老太太,得叫祖母或者奶奶。
乔依之沉默着,身为一个活过一辈子的人,她感觉自己有点点叫不出口。
常文曜听到这话皱褶眉头,眉心一道深深的褶子,说:“不用叫人,那些只是表面上的关系。”
管家一愣。
他在常家工作了大半辈子,从小伺候常文曜长大的。自然知道常家的秘辛。
但他以为这这件事直到他死,都不会重见天日,而是一直烂在肚子里。
哪知道,常文曜这话的意思是……打算坦白诚实的告诉自家亲闺女?
管家想,这宠孩子也得有个地步吧。
哪能什么都说啊。
乔依之听了常文曜的话,也有些微微的诧异,但她打算按照亲爹的说法来。
毕竟,联系到常文坚之前的所作所为,就让乔依之对其他人真的爱不起来。
再者,乔依之知道上辈子亲爹就是到去世,都没有把自己的财产留给这些所谓的‘亲人’分毫。
华国文化崇尚‘百善孝为先’,能让亲爹不给这些亲人一点钱。
其中肯定有猫腻。
乔依之立马就想到了亲生母亲的失踪、失忆,估计跟这些人脱不了关系。
虽然说如果亲妈没有失踪失忆,而是跟亲爹常文曜携手一辈子的话,乔依之可能也不是现在的乔依之。
但这怎们能跟他们曾经伤害过自家亲妈相互抵消?
所以,乔依之自然不会去眼巴巴的讨好其他人。
她这次来,也只是跟着亲爹认人,而不是巴结任何人。
-
一行人边说边走,很快就到了别墅区的客厅。
之前提前下车,也是常文曜为了让乔依之多熟悉一下环境。
这里、这栋宅子,再怎么说,也是他跟苏呦一起长大的地方,常文曜对此感情并不低。
此刻,别墅的客厅内。常如冰坐在沙发上,仅仅抱着奶奶的胳膊。
她作为家里的小孩,并不知道常文曜大伯不是爷爷奶奶亲生的。
但是这会儿听到大伯那个流落在外的亲生孩子回来了,常如冰紧张之余,又非常委屈。
之前奶奶都说了,让她好好表现去讨好大伯。反正大伯没有孩子,如果她能入了大伯的眼,那么她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哪想到,常如冰还没来得及动手……不对,讨好呢,大伯常文曜居然认了亲生女儿回来!
那她常如冰以后在大伯心目中还有什么地位?
常如冰特别委屈:“奶奶,大伯有了亲生女儿,以后是不是就不理如冰了?”
要是放在以往,老太太肯定会安慰小姑娘:“那会呢,你大伯富可敌国,捧着一个亲闺女是捧,再捧一个亲侄女也是捧啊。”
反正对常文曜来说一点都费力。
但现在,老太太沉默了,她组织了好一会儿语言,怜爱的摸摸常如冰的脑袋。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疼你,你是唯一的孙女呢。”
常如冰耍起了小性子:“大伯不疼如冰了,如冰好难过。”
一般听到常如冰撒娇、耍小性子时只会温声教育或者顺毛捋的常文坚这会儿把茶几拍的哐当响。
吓了常如冰一跳。
只见常文坚说:“还疼你?你看你有多少出息?我疼你我现在要丢了我的银行行长位子,我在一中也没有实权了。你奶奶疼你,为了你去给别人低声下气的道歉,但就算这样,别人还不接受。你说说,疼你有什么用?!”
常如冰听不懂父亲在说什么,但她已经被吓哭了。
老太太连忙斥责儿子:“胡说什么?一会儿常文曜就要进来了,这不是让人看笑话么!”
此刻,常如冰还是没有意识到,他们家其实跟常文曜就像两个独立的个体一样。
因为他爸爸、奶奶话语中的常文曜,永远只是个外人。
老太太让人拿柔软的手帕过来给常如冰擦擦眼泪。
“不哭不哭,一会儿大伯就带着她女儿回来了,咱们可千万不能哭,不然人家还以为他们不欢迎她呢。”
常如冰很想说自己就是不欢迎大伯的女儿。
可一想到那么凶的大伯,她又不敢说,只能自己把眼泪忍回去。
但哭泣后劲儿未消,还是小声抽搭着。
说话期间,另一个穿着绛紫色旗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带着一家人从后院转悠回来。
“咱们这宅子还跟当年小呦走的时候一个样,哪儿哪儿都没变过。”
这话一出,整个客厅陡然安静下来。
老太太倒是一点也不怕,说:“我人都老了,现在老是梦到以前的事儿,我就想啊,那天如果小呦答应跟我出去买衣服,是不死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