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被多少鲜血灌溉出的杀意,纵使最强悍的野兽也要俯首称臣,又更何况一个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大少爷能够无视的。
哪怕郑潜是江湖上的武道世家出身,家大业大的他欺负人还行,哪能真的杀死过多少人,跟李梦舟相比,他才是真正的废柴。
广场上响起一阵惊愕的倒吸冷气的声音,无论是那些年轻的考生,还是那些站在外围看热闹的剑院弟子,齐齐把目光投射到李梦舟和郑潜两个人身上,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的神色。
站在广场角落里的何峥嵘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剑柄,眸子里透着一丝兴奋。
对于离宫剑院的弟子而言,每年的入门大试都是一场非看不可的热闹大戏。
非看不可的原因并非是什么可能有的漂亮小师妹,也不是那些所谓的惊才绝艳之辈,更多的其实是自身的优越感能得到极大的满足。
或许另外一个原因也是希望看到考生之间会起冲突,这里毕竟是离宫不是其他的修行山门,剑修本来就渴望战斗,没有什么比打架和击败对手来得更快意了。
当然,前面是因为规矩所在,他们也没有出现在现场围观,只是远远的看着,本以为已经是测试的最后一场,也不会再出现什么意外,抱着看戏看全套的目的才出现在广场外,却没成想反而看到了一场好戏。
只是此刻,看着站立在广场上的李梦舟,所有这些离宫外院的弟子都感觉到了很大的不同。
如果说一开始在不能看见气海的议论中,李梦舟是有些慌乱不堪的,但是现在的李梦舟非常平静,且转折的时间很短。
他的眼中是那种绝对的平静,不是那种刻意装出来的平静,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的紧张。
心境的快速转变总是很难的,没有人可以轻易承受人生的大起大落,总是需要一些缓和期,而李梦舟的缓和期便有些太短了,且也有些莫名其妙的突然态度强硬起来,好像李梦舟并非是那个入了天照却看不见气海的人,而是所有考生里资质最高,最受瞩目的那个人。
看着李梦舟的这种平静,郑潜恐惧不安的眼神里又涌出更多凛冽的意味。
既然是郑家的大少爷,自然就会有属于大少爷的傲慢与愤怒,他岂能容忍被李梦舟这样一个废柴威胁,且他还因一句威胁感受到恐惧,这更加是奇耻大辱了。
“我倒也能理解像你这种跳梁小丑在人生绝望的时候逮住人就咬,但你明显咬错了人,莫说在进入千海境之前,如今我已入了远游境界,如你这般废柴,哪来的能力与我抗衡?”
沈霁月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郑潜这个人本身便是睚眦必报,现在李梦舟当面威胁他,必定要承受来自郑潜的怒火,天照阶段与远游境界,是根本无法相提并论的。
她的脸上透着浓浓的忧虑,甚至忍不住想要走上前去,以来阻止这场实力悬殊的争斗。
然而此时,李梦舟却是看着郑潜微微一笑,说道:“咬人的狗不叫,既然你这么喜欢叫唤,说明你也只是一个欺软怕硬的狗,不凑巧,我偶然悟得打狗拳法,正好拿你来试试。”
听到李梦舟的话,沈霁月要往前走的脚步不由得一顿,一脸怪异的看着他。
她倒是没有多少心思理会李梦舟对郑潜的羞辱,只是这样下去,郑潜的怒火只会更盛,以天照阶段对抗远游境修士,这是用脚趾头想也是能知道的结果,她必须要阻止。
但她知道自己的分量不够,于是把目光投向了宁浩然。
宁浩然的面容没有什么改变,反而像是默许一般的走开了。
郑潜的眉梢微挑,他自然注意到了宁浩然的举动,这让他心中有了底,冷冷的看着李梦舟,道:“你这么做只会更激怒我,而激怒我的后果,是你万万承受不起的。”
李梦舟不冷不淡的说道:“那就乖乖爬过来挨打吧。”
嘎吱嘎吱两声脆响,也不知是郑潜咬碎了牙齿,还是他暴怒下骨骼的响动,整个广场的氛围都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真是疯了啊,区区天照竟敢挑衅入了远游的修行者。”
“真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明明看不见气海是事实,再是心中憋屈,也不能鲁莽的枉送性命啊。”
“他观想入天照本就是奇迹了,说不定他真的能够打败初入远游境的郑潜呢?”
“你莫不是也傻了?成为修行者的第一道关隘,便是静心入定,心无杂念,才有可能入定观想,才有可能感觉到身外的天地灵气。天照也不过是将自己身上的枷锁打开,以来接收天地灵气,跟能自如操控天地灵气,开阔视野,承载气海,精神蜕变后的远游境界相比,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岂能轻易跨境败敌?就算是当年的沈秋白也做不到。”
“那郑潜除了入了远游之外,本身也是修习过武道的,李梦舟想要打赢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倒是有好戏看了。”
场外许多剑院弟子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这样的事情他们向来比较关切,毕竟枯燥的修行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