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崔孺人已去她能怎样?什么都为她做不了。
水若琼以前还好,现在是越来越阴沉了。莫说别人,她这个名义上的王妃,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平安撤离的那一天。
再次轻叹一声,凌绾云语重心长地道:
“青橙,跟着本妃,让你们受委屈了……”
听王妃这么说,青橙鼻头一酸,立刻道:“没有,王妃,奴婢怎么会委屈,?”委屈的明明是王妃你啊。
凌绾云摇摇头继续道:
“对王府的管家权,本妃没有任何兴趣,对谁做世子也丝毫不在意,自始至终,本妃唯一的愿望便是嘉兰院上下都能平平安安的。
“青橙,这些话以后本妃不会再说,你也不必再替本妃鸣不平,本妃是真的不在意,包括所谓的恩宠。
“平时多约束着嘉兰院其他人,务必要更加谨言慎行,切不可授人以柄。”否则,她担心到时她救不了她们。
虽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一个王府正妃做到她这个份儿上,真是够憋屈的。
曾以为,不在乎是否得宠,内心就不会受伤。
可真正过上这种与寄人篱下无异的日子,方知,有些事,只有经历了,才会明白是否能承受得住。
想想还是定王妃厉害,定王妃娘家父亲的权势远没有她的父亲高,母族又是江湖中人,可只因定王妃自身实力雄厚非常,同样不得夫君的心,可人家过的何其精彩?
在定王府,从来只有定王着意定王妃的心情,定王妃可从来不必顾忌定王。
当然,定王妃也从不做任何不妥之事。
听说水若琼在上阳定王府时也曾作妖来着,直接被定王妃给打发出府了两个多月,因十分占理,就连定王都不能说什么,想想都觉得解气。
哪像她,莫说如此硬刚,就连这样的心思都无法兴起。甚至,不被那水若琼给打发出去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多思无益,炭火烧的这么旺,将房间烘的暖洋洋的。她本该享受当下才对,又何必去思紫蝶台那位的事扰乱自己的心境?
既无法改变,不如顺其自然。
凌绾云起身,抬步走至窗前,伸手推开轩窗,寒风瞬时灌了进来。
“王妃,你穿那么单,夜里这么冷为何开窗啊?快进来,奴婢来关窗。”要被冻着了,染上风寒可怎么得了?
青橙立马走了过去,可被冷风给冻了个激灵。
未及青橙上手,凌绾云顺便将窗给关了起来。回身边往床铺旁走边对青橙道:
“你看,冷着了吧?既窗外风凉,咱们又何必去开窗迎风?
“青橙,有些事,咱们若不在意,就不算事;越是在意,越会被困扰到,你明白吗?
“今后,少说多做。皓公子的事,紫蝶台的事都不要去议,专注嘉兰院上下便可。”
青橙愣住,王妃刚刚开窗受冻,只是为了给她讲道理?
罢了,也许王妃说的是对的。再说了,殿下不来,她们着急又有何用?还是护好王妃,过好嘉兰院的小日子吧。
北齐的今夜无星无月,而上阳的今夜虽无月,但星星却格外的明亮。只不过寒冬的夜晚大家都选择在室内待着,星星独自绽放着光亮罢了。
程三郎的房中,众公子哥围着桌子坐了一圈,刚开始时还在叙旧,只是说着说着,话题不知不觉间就歪到萧君昊会跟王妃说些什么,以及能在王妃的房中留多久这些上了。
对这个话题,钟二郎那是十二分的抗拒。他认为这是他家表妹的私事,被这么议论很是不妥。
可他一个人的抗议拗不过程三郎、贺三郎以及宫小弟三个人的浓厚兴趣,只得坐一边任他们去瞎猜。
而池明轩虽也不喜欢定王妃的私事被几个大男人揣测,可到底跟程三郎等人不太熟悉,加之人家的侧重点在于定王殿下这个男子而非定王妃,就更不好发表意见了。
故,他不参与也没反对地,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品着茶。
不单单程三郎的房间里众位世家公子哥儿在揣测着定王殿下今夜会不会有什么进展,就是南烛、池充他们四个,亦聚在南烛房中窃窃私语着。
而甲字一号房内,待童神医歇下,童喜和童乐也说起了与定王殿下有关的悄悄话。
童乐先小声问童喜道:“师兄,那位定王真是咱们三师姐的夫君吗?怎么这么久,咱们才看到他啊?”
言外之意是,既是他们师姐的夫君,为何没陪着他们师姐一道去西离。
童喜只不过比童乐稍稍大了些,尚未长大的他,这些事他也整不明白。
这主要也跟他们自小生活在神医谷那个环境相对单纯的世外桃源有关。
只是小师弟既问了他,那咋不得摆出师兄就是比师弟知道的更多一些的范儿出来?
他略想了想,亦小声道:“定王又不会医术,三师姐跟师父去西离是给西离皇后瞧病的,定王自然不会跟去,你我怎么会见得到?”
童喜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