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疑惧之心,诸军正当放胆向前,全力杀敌,以报主公!”
各将轰然允诺而去。
耿无思又派二十人上城楼擂动所有战鼓以造声势,派四十人在诸军之后扬尘以混淆敌军视听。
我心里暗暗赞叹,向耿无思道:“敌军原主将方远华适才已被疏离一箭射死,此时统领援军的只是副将路申,此人若死,敌军自会不战而溃。”
耿无思向我恭敬地道:“如今我军正面迎攻敌军,胜算颇大,还请主公安坐后方观战,自有三军将士为主公效劳,去取路申性命。”
我本有意亲自去擒路申,此时听得耿无思如此一说,倒也有理。我若再要亲自上阵,势必要令他分心,令他指挥之间有所顾忌,且显得不信任他领兵才能,倒不如视情形而定,待必要之时再出手也不晚,于是向他点一点头以示认可。他此时方向我道:“主公的马一路驮着两人,想必已经乏了,可否请承奉郎与我副将钟韶庆共乘一骑?”
我心知钟韶庆武艺不差,足可保护甘允,便点头应允。
甘允刚刚上马坐稳,又有一名探子飞马来向耿无思报道:“敌军援兵身后又有我军一支人马,看将旗仿佛是大将军主力。”
我与众人都是喜出望外,耿无思道:“有多少人?”
探子道:“那支人马已与敌军混战在一起,人数难以估计。”
耿无思挥退探子,向我道:“如今几支人马混战在一起,场面颇乱,请主公跟在无思身边,统观大局。”
我心想如今张远既率兵来支援,双方兵力相差不多,且我军皆是精锐,多半胜局已定,只是五妹尚在阵中,不知是否还有其他高手,委实放心不下。甘允已知我心意,向耿无思道:“耿将军,萧娘子与副盟主尚在阵中,请派人前去接应。”
耿无思看我一眼,随即传令道:“令校尉李章率二十骑前去接应萧娘子,令校尉雷必摧率二十骑前去接应副盟主来此,不可恋战。”
我料想以五妹的轻功及剑术,即便遇上高手也能全身而退,于是按耿无思所说,在他身边静观情势。
眼见敌军的黑色身影越来越少,我军的绾色身影越来越多,钟韶庆笑道:“主公,看来我军胜局已定了。”
又过片刻,有亲兵来报曰:“敌军不敌,已呈溃败之像,只是拼力四散逃窜。”
耿无思淡淡道:“传令鸣金收兵,穷寇勿追,任其逃窜。”
只是直到此刻也未见前去接应言眺与萧疏离的两队人马回来,想来战场太大,一时难以找到他两人。
耿无思正要向我说话,忽见一个鸦青色的人影骑马全力狂奔而来,连撞倒穿绾色衣甲的同袍都不顾,显见有十万火急之事。耿无思喝道:“快散开,来的是主公亲卫队。”
我方自看清发髻散乱神情狼狈的来者正是郭灵,他已一个翻身下马,滚落在我面前,气急败坏道:“郎君,小娘子……小娘子被路申拿去了……”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喝道:“他往何处去了?”郭灵伸手一指道:“往北去了!”
我再顾不得答话,摘下黄金棍便打马往北疾奔。只听得身后耿无思等人纷纷叫道:“主公!主公!”
一路也不知有谁跟在我身后,只是全力打马狂奔,也不知奔出多少里路,果见前方有一小队着黑衣的人马。我精神一振,复奋力追赶。
那队人马听得马蹄声,都拨转马头朝向我,我一眼望去,果然见到妹妹双手被缚,坐于马背上,她身后一个面色阴沉的蓝衣人正向我上下打量。
我强令自己镇定,吁停了坐骑,向蓝衣人道:“阁下是何人?为何擒住一个弱女子?”
妹妹见到我已哭叫道:“哥哥!哥哥!快来救我!”
蓝衣人身旁一骑哈哈笑道:“好标致的美少年!来的可是林睿意?”
我见他身着五彩山文甲,料想是副将路申,急道:“路将军,当年我与你家主公在瀛洲古原曾有盟约,不得以对方家眷为挟,今日你擒我妹妹,岂不是违背了你家主公的誓言?快快放了我妹妹,我任你离去,决不赶杀你。”
路申笑道:“我可不曾擒你妹妹,擒住你妹妹的是这位庞先生。他却不曾奉郭随为主公,盟约对他可作不得数,因此无人违背盟约。”
我气极,却无法辩驳,甘允忽自我身后接道:“这位庞先生既在你军中替你效命,你又是郭随之人,他便等同是在郭随手下替郭随效命,如郭随帐下其他将士一般无二,即便不曾立名目却有实干,又岂能说不是郭随之人呢?”
我回首看时,原来他已独骑一马,与耿无思等人赶上。
我听他口才如此了得,不愧是谋士,心里稍稍一定。甘允又道:“路将军想必心中明白,郭随亲小人远贤臣,大势已去,再跟着他只怕无甚好下场,何不来投我家主公?我家主公最是爱惜将才,又有天命,荒城尚且困不死他,前有天降黍米,后有飞来神兵,天下之主舍他其谁?”
路申轻蔑道:“甚么天降黍米,飞来神兵,区区把戏,休想诳我!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