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读大学的时候,考到了h市。
出发的前一天,被陆遥堵在门口。
陆知说:“遥遥,你干什么。”
陆遥这时候,才长到陆知的腰边上,个子小小的,脸糯糯的,腮帮子鼓起来,凶巴巴的瞪着陆知。
“你要去哪里读书!”
陆知说:“去霍格沃茨。”
陆遥立刻和他扭打在一起。
说是扭打,倒不如说是陆遥单方面的挂在陆知身上,像个树袋熊似的。
陆知从楼上走下来,他就死活不松手,扒拉着陆知的背。
傅清寒见了,笑道:“哥哥去哪里买的新书包啊?怎么脾气这么差的啦?”
脾气很差的新书包陆遥,委屈死了,眼眶红红的,还要叫板:“我也要和陆知一起去读书!”
陆知说:“遥遥,叫哥哥。”
陆遥挂在他背上,他视若无物,拉开凳子就开始吃早饭。
陆遥脾气倔的很,陆知不答应他,他就耍赖。
但早饭实在太香了,勾引的他肚子咕咕叫。
陆知舀了一勺皮蛋粥,吹了吹,伸手往后面一塞,塞进了他嘴里。
陆遥吃完了粥,还一口咬住了他的勺子。
陆知往前一扯,勺子扯不出来了。
陆知:“你是小狗吗?”
陆遥坚定不给他勺子,咬住不放。
陆知只好用筷子吃粥。
陆兴看到陆遥这幅样子,当场怒了:“你干什么,多大了!”
“滚下来!”
陆遥这时候,还有点儿怕陆兴,因此很不情愿的从陆知身上爬下来。
傅清寒给他兑好了牛奶,温柔道:“遥遥,哥哥是去读书的,放假的时候都回来的。”
陆遥小脸一垮,别扭道:“我也要去!”
“你去干什么,去给你哥添乱吗?”陆兴拍了一下桌子。
陆遥气鼓鼓,不说话。
陆知道:“遥遥,可是你没有车票啊?”
陆遥:“我偷偷藏在你的行李箱里面。”
傅清寒:“哥哥坐的是飞机,怎么,你要托运吗?”
陆遥声音越来越委屈,带上了哭腔。
“我可以快递过去。”
陆知说:“遥遥不要闹,我过年就回来,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陆遥这时候正在气头上,他什么都不想吃,小小年纪,就知道恐吓陆知。
“你过去会吃不好穿不暖,你还是在家里好!”
陆知说:“我要是在那里吃不好穿不暖,我就回来。”
陆遥嘴瘪得更厉害,眼泪汪汪的,金豆子往下一串一串的掉。
陆知把他抱到前面来:“哎哟,还哭呢,男子汉不要轻易掉眼泪,知道吗?”
“那你能不能别去读大学。”
陆遥不知怎么的,直觉似的,不想让他哥出家门。
他总觉得,这一走,好似永远都见不到了。
“好不容易考上的,能不读吗,以后没文化,就不能教遥遥读书了。”
陆遥说:“我也不读书了,你也不要读书。”
陆知说:“怎么就这点儿出息?”
无论陆遥后续如何撒泼耍赖,开学前几个礼拜,陆知收拾好行李,一趟飞机,从北方飞到了南方。
他读的艺术专业,学的雕塑,刚来江南水乡的时候,生活上确实有一些不适,呆了几个月之后,他就完美的适应了新环境。
陆知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一个艺术家,总是有一点别具一格的理想。
他小时候的中二病理想是拯救世界上所有被欺负的小孩儿,按照这个理想,陆知应该去考警校,但是他考了艺术,这就是他想法稀奇古怪的地方。
陆知因这个理想,又因喜欢在h市里瞎转悠,在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个平凡无奇的下午,万里无云,烈阳高照,他在一片没有开发的城区里,遇见了李明珠。
准确来说,一开始遇见的不是李明珠,而是遇见一堆小孩儿打架。
这片地区是个城中村,城中村里面的小孩儿打架,那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
一般不太严重的话,大人都懒得多管闲事,反正小孩子打架,打一会儿就分出胜负了。
但陆知是一个奇怪的大人,普通的大人不会管的事情,奇怪的大人要来管一管。
他这会儿十九岁,热血的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李明珠虽然很会打架,但是寡不敌众,打人家十拳,自己总会挨两拳,加之她才九岁,萝卜丁这么点儿大,很容易叫陆知想起陆遥。
陆遥比她小一岁,也是这个年纪。
陆知当即走上去,替李明珠解围。
那群人多势众的小孩儿,一见有大人过来,立刻做鸟兽哄散。
李明珠从水泥地上爬起来,拍拍衣服。
灰尘拍的到处都是,脸也脏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