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如油啊。”
和他一脸喜悦不同,旁边站着的卫士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然后神色焦急地抱拳说道:“殿下,京城改迁弘文馆,新置弘文阁,主持督造之人,乃是魏王!”
“是泰弟么?是就是吧。”
握着钉耙的李承乾笑了笑,“宾王冒着风险,让你来见我,本王很感动。只是,本王会让宾王失望的……”
不等那卫士继续说话,李承乾依然面带微笑,看着谷仓外的春雨:“这几年,书信写了不少,多是一些琐事小事。不过本王却从一个人那里听了一句话,很有道理,泰弟那里合用不合用本王是不知道的,不过,对本王来说,倒是恰好对上。”
看着周围的人都是一脸的诧异,李承乾像是卖关子抖机灵的孩子:“小儿子,大孙子。听过么?”
众人摇头,李承乾也是摇头,只是他却笑着摇头:“有道理,有道理啊。”
“雨停了。”
忽地,有人喊了一声。
李承乾朝谷仓外看去,雨果然停了,云层依然细密厚实,但雨到底是停了。
“啊吔,这春雨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说罢,赤足的李承乾将斗笠一扣,迈开步子踩在泥泞中,熟练地将钉耙抗在肩头,从背面看去,倒是真有了关中农户的姿态。
“殿下,耕地而已,不必做到这个地步。”
“本王……我不种地,还能做什么呢?”
李承乾站定在一小片刚刚积水的泥坑中,微微转身,看着一脸纠结的幕僚。水汽朦胧,风乍起,云卷云舒,骄阳刺破云层,终于见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