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释放出来的能量,能一口气冲垮整个大唐最核心最精华的部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想要做“独夫”,又想好处净赚,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更何况,张德跟杜如晦交流,透露出来的东西远比李世民了解的还要多还要复杂。
杜荷是跟着张德一起在工地上走过一遭的,开山修路筑坝垒田的场景,对杜二郎来说,用惊天动地不足以形容其万一。
这种超出他认知的力量,在杜荷那里,也就是个稀奇,也就是听个响。但对杜如晦而言,能够开山裂石,这是何等伟力?
二十万府兵纵使如何搏杀,武汉的苍头黔首再如何不知兵事,杀上几回或是被杀上几回,那就什么都会了。
“克明同朕……难道就只想说这些?”
李世民神色复杂,他双手按住膝处,有些恼怒又有些不甘。
“陛下啊陛下,须知晓,若无当年白糖,岂得五都宫室?兴修太极宫,换做旧时,须税赋几年?三年?还是五年?!”
钱真是个好东西啊。
不管是杜如晦还是李世民,都是承认这一点。可是钱怎么来呢?换做武德朝,只能等着地里刨食,等着积攒税赋。朝廷的财政收入,现钱永远不够数,一年下来两百万贯有没有还要打个问号。
贞观二十二年要是还明白现钱还流动起来才有意义,那这对君臣也是浪得虚名。
李世民不甘心的地方,便是杜如晦的一言一语,明知道这些钱是怎么来的,来钱的方法,偏偏和江山社稷的稳固有着冲突。
这犹如饮鸩止渴……可偏偏,他贞观皇帝成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