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从没想过改嫁。
霍老太太与霍老爷子也是恩爱了一生,老爷子钱权在身,从未有过别的女人。
家风使然,霍衍对婚姻有着忠诚。他可以接受为霍家做出的某些牺牲,他可以娶自己不爱的女人,但这个女人,须与他同样,对婚姻是忠诚的。
他信奉感情可以培养,但此时,他不确定了。
姜不渝太年轻了。
她才二十岁,之前没见过什么世面,可随着她眼界的提升,她见到的世界越来越广阔,遇到的男人也越来越多。
霍衍,对她而言,也许只是她初见时的美好感,时间长了,会有让她更觉得美好的人出现。
霍衍冷静下来,眸光也冷淡了很多。
隋玉感觉得到他的变化,怔怔看着他,有种想抓抓不住的感觉。
怎么这样了呢?
她摇了摇头,急切的想告诉他,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她跟连舟……
隋玉越是急,就越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是喜欢过连舟,但那一切都变了。
她成了姜不渝,她要替她来爱他,可慢慢的,她对他有了感觉……
可她不能永远都是姜不渝,她会成为浦隋玉,而霍衍是属于姜不渝的……
隋玉越想越乱,不知是室内空气不够流通,还是太难过了,她只觉心慌的厉害,呼吸都急促了。
她捂着胸口,看到霍衍眼眸变得冰冷的那一刻,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踮起脚尖,抱住了他的脖子,将嘴唇贴了上去。
她希望他能明白,她心里,有他。
然而,已经晚了。
霍衍推开了她的亲吻,冷淡道:“你留在这里,哭够了,就出去。”
外面竖着耳朵,想偷听点儿什么的两个店员见到男人沉着脸出来了,忙装着各自忙活的样子,余光瞥见那男人走了。
两人好奇的透过那道小小的门往里面看去,只看见那女的呆呆的站着,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隋玉捏紧着手指,又松开。
霍衍是个成熟的男人,他身在那位置,自信可以把控一切,他那么骄傲,所有人都围着他转,表达对他的耿耿衷心。
可是他觉得姜不渝背叛了他。
在他有点喜欢姜不渝的时候……
隋玉心里很难过。
比看到连舟跟别的女孩约会更让她难过。
她曾经以为,所谓的难过,不过就是少了一些人的关心,少爷一些人的目光,但原来那人的失望,会让她这么的难过。
这种说不清的解释,仿佛被堵上的葫芦口,闷在腔子里,淡淡的疼着,却没有停歇的一刻。
南城,是隋玉自己回去的。
霍衍让他的秘书把高铁票送到了酒店,他拒绝与她同机。
隋玉捏着票苦笑了下,他还算客气,没让她自己买票回去。
连舟送她去高铁站,道:“我看那霍衍挺生气,要不要我说点什么?”
隋玉摇了摇头:“算了,相信一个人,要看他的心。”
她想,她为他做了那么多,他看不到吗?
隋玉一个人回去了,老宅的大门她依然能进,乔忠对她的态度也跟她离开前一样恭恭敬敬的,但她没看到霍衍。
乔忠说,霍衍直接去的旭塘镇。
这是不想看到她了。
隋玉坐在福临楼唉声叹气,解语敲了敲桌子,道:“你在我这里叹了八十声气,小姐,你知不知道叹气是把福气往外叹?”
隋玉无精打采的看了她一眼,懒懒道:“是吗?”
她深吸几口气:“那我再把福气吸回来好了。”
解语挺无语的。
她托着腮看她:“你跟霍衍又不是第一次吵架,冷一段时间,不照样和好了。”
隋玉捏着小酒杯,慢慢的将米酒往嘴里吸,慢声慢气道:“这回不一样……”
解语看她是真伤心了,她道:“真的喜欢上了啊?”
隋玉扯了扯嘴唇,满口酸涩:“你这酒是不是坏了啊,一点都不甜。”
“喂,你失恋,败坏我福临楼的名誉干什么!”解语忙呵斥了一声,对周围宾客赔笑,她把隋玉拉扯起来,推她进包厢去,省得她胡言乱语赶跑她的客人。
隋玉软面条一样,屁股沾在沙发上就躺了上去。
她望着解语:“爱而不得是难过,但原来,更难过的是得到了又要失去……解语,我把姜不渝的事情搞砸了,他不跟我结婚了,我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解语看她胡乱说起话来,判断她是喝醉了。
她蹲在地上,看隋玉闭着眼睛默默流泪,说着醉话,想到了那些年的自己,扯了扯唇角苦笑。
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啊,比起笑,更深刻的是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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