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放过。
朝廷之中,现在在山东镇总兵的人选上,也是十分为难。但没有突发的情况之下,刘泽清绝不可能是第一人选。
这个山东曹州的总兵已经足够跋扈,兵马众盛而粮饷自专,已经有藩镇的实力和苗头,如果再允许其出掌山东镇,整个山东,岂不就是他一个人的天下?
朝廷亦不是一群傻子在秉国!
就算是有复社张溥张天如的布局落子,这大势究竟如何演变,还真的是殊难逆料。
但刘泽清再也等不得,派遣心腹骑将马花豹这个猛将入济南,就是要伸手自己的手,将济南风云,再狠狠的搅上一搅!
“既然如此,俺们就去巡抚衙门看看!”
说是去巡抚衙门,就如同说是去村头卖酒的小店沽一壶酒般的轻松自然,马花豹一声唿哨,十余人的骑队便是又转了个圈,向着府前街的巡抚衙门急驰而去。
蹄声隆隆,犹如春雷滚过大地,而街道之中行人如织,这十余骑就是这么横冲直撞的闯了过去,行人躲避不迭之时,也是惹动马上骑士不停的发出豪爽大气的笑声。
如果能常驻于这城中,对他们来说,又是该有多么快意!
……
……
钱长史是这一局棋中的要子,早早落在城中,收买不争气的浮山兵买得几杆淘汰的火铳样本,然后送到城外,花重金开始仿制,再想办法偷运进城,这其中的关节,十分费时费力,都是由他和城外的孔三爷一手操持。
居中联络,积储力量,最后在张守仁率浮山主力离开之后就又迅速控制了城中局面,一夜之间,整个城池都是翻转过来,张守仁和浮山营在济南苦心经营几个月的局面,一下子就是被他推翻转过来。
到如今这个局面,漫说是寻常商人,便是这几天德王殿下,见着自己这个长史都是加多了三分客气。
当然,以德王的身份自是不可能惧他,便是刘泽清入城,德王也是不放在心上。王爷的客气,只是想在这局面的变幻之中,替王府也捞几个好处罢了。
前一阵守御城池,防患东虏攻城最紧张的日子里,王府也是拿了好几千的银子出来,没什么进项,还出去这么多,王爷也是颇为心疼,要有机会的话,自是想稍作弥补。
此事可容后再说,但逼迫济南城中的各大衙门急速上奏朝廷,直言济南城中变乱,请朝廷速派兵镇守,此事已经迟缓不得。
刘泽清急了,刘帅急,就代表钱长史身后的靠山急了,靠山不稳,他很可能要摔成霁粉。
祸乱人的急着要平乱,被祸乱的却是避而不见,这件事自然是十分的滑稽,但身处其中的人,却唯有尴尬与愤怒。
倪宠仍然是避而不见,钱长史知道巡抚衙门的人这几天也在暗中活动,不少商人的胆子就是被倪宠挑唆的越来越大,渐渐有联合之意。
急怒之下,前日和昨日他都暗中下令,盐丁们烧了两家小商行,杀伤多人,整个济南城中都是在惶恐不安之中。
杀戮之时,也不是没有杂音,济南城中的民壮似乎胆气越来越足,袭杀盐丁的事也是屡有发生,这也引起了钱长史一伙的警觉,万一真的与城中民壮大打出手,造成意外的伤损也是一件非常头疼的事。
但今日一来,投帖进去,倪宠仍然避而不见。
“城中乱象如此,军门就不想有一个了结?”
钱长史气急,但巡抚衙门毕竟是天子节牧所在,不要说他的身份,就是德王也不能硬闯,否则冒犯的不是倪宠,而是天子的威权。
无可奈何之下,也唯有再次派人传话。
这一次没过多久,门政官便是急速回来,脸上神情也是似笑非笑的向着钱长史道:“军门说,城中乱事自然会消解,但此事与长史职守无关。军门还说,望长史不要得意太过,需知黄粱一梦虽长,终有梦醒之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