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山军杀响马的同时,当着孔府的面开始追杀那些有兵器的家丁,一时间孔府中人死伤极为惨重。
好在只要抛掉兵器,这些突骑也就不怎么追杀,只是把人渐渐赶拢到一堆。
以突骑现有的战力,想屠光这两千多人不过是眨眼间事,实在是太轻松了,但确实是杀俘不祥,胜之不武,各人在开始暴起杀人之后,脸上神色都变的懒洋洋的。
“问他们要干什么,不管怎样,我们都答应。”
在望楼之上,孔胤植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的矜持与自负,整张脸都跨了下来。
对方就是用这样强梁霸道,不容商量的态度叫他明白,现在的山东谁是老大!
就杀你的人,怎样?
就在你眼皮底下杀你的族人家兵,怎样?
杀过之后,如果你再强顶,人家挥师冲入孔府之内,叫你来个玉石俱焚,你又如何?
天下人现在都知道李青山是被浮山军所驱赶,可是没有任何办法,在绝对的强权之下,张守仁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拳头大就是道理之所在!
“交出孔三等人,按名单上交。”
孔府派人出来之后,朱王礼这一次很爽快,直接就是开出条件。没过多久,±↑,孔府之中闹腾起来,等再次安静之时,连同孔三在内,残余的数十名大商和世家中人,被一起捆缚了送了出来。
“你们这样得罪了全部的读书人和官绅,将来必定不得好死。”
孔三的眼中满是怨毒,这几个月他东躲西藏,但两次济南之事他插手其中已经被浮山军情处查的清清楚楚,不管逃到哪里,浮山军都如影随行,连孔府都护不住他,他也是绝望了。
“这是将来的事,你不必多操这种心了。来,将这厮按住,砍了脑袋送到济南!”
朱王礼傲然一笑,擒杀孔三,他在兖州的任务大体完成,底下就是营务处各局的事了,扫清大户,屯田,编户为农庄,世家大族已经被大体荡平,从曹州等地归曲瑞镇守,济宁沿大运河一线,由他驻防,沂州一带,孙良栋已经率五千七百人南下,刘泽清的日子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了。
“山东和淮泗一带,都将是我们大人的囊中之物!”
在下令将孔三等人斩首之时,朱王礼傲然看向孔府之内。但见那些穿戴梁冠或是乌纱补服的官绅们十分狼狈的躲避着他的眼光,那些孔府家兵匍匐于地,不敢抬头,他心中自是感觉十分骄傲。
大将军入临清和济南后,接连发力,短短数月之间,整个山东除沂州数城外,几乎全部到手。
以浮山的经营之功,一两年后,整个山东就旧貌换新颜。
想到此,朱王礼感觉十分激动,他眯着眼,眼神却越过眼前堂皇的府邸,根本不去看那些腐朽无用之辈,在他眼前,已经可以看千里如画江山。
厚积薄发,浮山三年不鸣,一鸣惊人!
……
“到了,大军准备下船!”
八月间,山东到淮泗间都是十分热闹。
孙良栋就任淮安副总兵在朝廷绝对是一个昏招,事隔不久,不知道是谁提醒了崇祯,皇帝心中已经颇觉后悔。
事实上当时辽系就是这么发展起来的,祖家和吴家和其亲朋故旧任职满蓟辽,都是担任游击以上的重任,几十年间,整个蓟辽盘根错节,全部是祖家和吴家的人,势大难制,崇祯二年祖大寿率部逃走,朝廷不仅不能追责,还得派孙承宗去安抚辽系兵马,无非是怕祖家一怒之下把宁远山海关都献出去……那乐子可就大了去了。
还好最恶劣的局面没有发生,不过锦州到宁远和山海关始终是祖吴两家的囊中之物,任何外系将领都无法捍动辽西的局面。
朝廷在辽西已经无法可想,但总不能在山东又栽培出一个超级将门势力来?
可惜旨意已下,叫谁到济南和张守仁并浮山军打商量收回旨意,朝廷也是没这个脸,不过还是放出风声,希望孙良栋能自己请辞。
这种情形下,浮山自是会加一把劲……
六百料的商船已经够资格参加远洋,最少也够资格顺着往返洋流参加对日本的海洋贸易了。在现今的浮山,这种三百吨的单桅帆船却只够资格沿海岸线做近海航线的航行,最多是参加登州往旅顺或皮岛的短途海贸……浮山现在的船只还是太少,经不起冒险和损耗。
此次从浮山港南下,于海州一带港口下船的将士有三千人左右,一成是老兵,七成是去年入伍的新军将士,两成是东昌府农兵系统中挑出来的优秀将士……从打击刘泽清部,再到围困临清,农兵之中确实涌现出了不少够资格补入战兵队列中的好苗子,挑选入营又经过两个月的新兵训练之后,此次南下任务一下来,这些有过实战经验的将士就被编入其中,乘坐海船南下。
此时海上十分安静,正是拂晓时分,光线已经足够做任何危险的动作。
在大船两侧已经挂上了网状的粗绳,在富有经验的老水手的操作下,十五艘海船先后抵达事先勘察过的港口泊地,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