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立时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她知道姐姐和桃哥哥的感情,她从来不敢有丝毫的逾矩,本以为已经将自己的心思藏得严严实实,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可是没想到,第一个发现自己心思的人,竟然是姐姐。
更让她无地自容的是,姐姐没有骂她,反而还夸了她的绣工。
她至今仍然记得姐姐用那只温软的手揽她入怀,说她的小锦汐长大了,说桃哥哥是这世上最优秀的男子,配得上所有女儿家的仰慕。
夏锦汐轻抚着荷包上的那一道道暗花,哭得一声比一声伤心。
这上面的暗花,还有那个她当时绣了一半的“桃”字,都是姐姐亲自教她配线,又手把手地指导她一针一线绣全的。
夏锦汐将手里的荷包紧紧地贴在了胸口,哭得泪流满面。
姐姐……
若是姐姐还在,这个荷包,她永远都只会让它藏在黑暗中,永远都不会让桃哥哥见到。
她不会破坏姐姐的幸福,会努力将桃哥哥忘掉,只做他的锦汐妹妹。
可是姐姐却死了,死在了桃哥哥的怀里,从那以后,桃哥哥就对所有的人关上了心门。
笑容依旧温润,却把所有的苦全部压在了自己心里。
她庆幸那段时间里能够陪在桃哥哥身边,陪他难过,逗他开心,庆幸自己能读懂桃哥哥所有的苦。
她想替姐姐照顾桃哥哥,想将那份被她深埋在心底的感情勇敢地说出口,她想让桃哥哥开心,想让桃哥哥不要总是为了别人而活,想让桃哥哥为了他自己好好过完这一生。
可是,桃哥哥却拒绝了她,尽管他已经完成了替姐姐守身三年的誓言。
她清楚地记得,在紫云河边的树荫下,当她鼓足勇气将这个荷包交到桃哥哥手里的时候,却被桃哥哥无情地打落在地上。
桃哥哥说他对自己只有兄妹之情,让她断了这份心思。
她哭得很伤心,赌气地将这个承载了她多年思恋的荷包狠狠地踩进了泥土里。
她原以为,这个荷包早就腐烂在紫云河边的树下,却没想到……
没想到……
夏锦汐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虽然哭得梨花带雨,可是脸上却带了笑。
她吸了吸鼻子将荷包打开,里面就放了两样东西,一个是一枚玉佩,是去年她送给桃哥哥的生辰礼物;
另外一个,则是一块洗得干干净净的绢帕,角落里用丝线绣着一个“夏”字。
去年春天,她跟人斗气赛马,眼看就要跌落马下的时候,桃哥哥忽然飞身赶到,将她从半空中救了上来,他自己却被马鞍上的铁片划伤了手背。
这个绢帕,就是当时她一边哭一边给桃哥哥包扎用的。
她只记得桃哥哥那天发了好大的火,却忽视了他眼底的慌乱与担忧……
“桃哥哥,桃哥哥……”
夏锦汐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泪,眼前忽然间闪过桃灼这些年来对自己的那些看起来不着痕迹,实际上却有迹可循的关心,一桩桩一件件地想过去,她的心里染上一阵狂喜。
她摸索着握住了桃灼的手,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像个疯子。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爱是卑微的,卑微到从来没敢想象过桃哥哥的回应,没想到……
没想到她跟桃哥哥之间的爱情,竟然不是她的爱而不得,而是他们两个人的双向奔赴……
夏锦汐轻轻抚摸着桃灼的脸,脸上由悲痛到狂喜,又由狂喜到心疼:
“桃哥哥,若是我没有发现这个荷包,你究竟还要瞒多久……你真的过不了你自己心里的这一关吗……”
夏锦汐将玉佩和绢帕又重新放进了荷包内,然后用掌风吹熄了红烛。
她放下床帷,飞快地除去了自己的外衫,然后小心翼翼地掀开了被子。
这一次靠近,她没有羞怯,没有偷偷摸摸的忐忑,有的只是庆幸,庆幸老天爷总算待她不薄,庆幸她终于看清了桃哥哥的心……
夏锦汐的心噗通噗通地剧烈地跳着,她小心翼翼地朝着桃灼靠近了一点儿,又近了一点儿……直到她的头枕上了他的胳膊,直到她的手环住了他的腰……
画本子……画本子!
夏锦汐的脸再次滚烫起来,怎么办?
画本子上的那些动作和姿势都好奇怪,她根本看不懂!
可是,娘亲早逝,她身边又没有教养嬷嬷,更不敢拿着本子去找嫂嫂……
夏锦汐露出一个脑袋来,借着窗外月光照进来的微光,她寻到了桃灼唇的轮廓。
别的她不会,这一个简单的,她应该能学会。
夏锦汐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然后从被窝里探起身子,小心翼翼地覆上了桃灼的唇。
原来,桃哥哥的嘴巴这么软,还带了些酒的醇香。
夏锦汐忽然觉得自己醉了,也不知是真醉了,还是心醉了。
她像一只偷吃了鱼儿的猫咪一样,浅酌之下就心虚地钻回了桃灼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