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时间。”
一名中年男子走上前来,身材魁梧,样貌威严,声音也非常洪亮,却自觉地在妇人面前放轻了声音。
他伸出手去,想要揽一揽妇人的双肩,刚伸到半路却被妇人抬手一把拍开。
“沈晖你给我听好了,若是卿尘一日不醒,我就一日不准你进房!”冯雨潼恶狠狠地盯着沈晖道,她回头看了一眼温泉水旁边的那张寒冰床,又掩面哭泣起来:
“可怜灼儿和夭夭他们,到死都不知道他们的娘亲还活着……只是,活着又有什么用?不过是个活死人而已,可怜的卿尘妹妹……”
冯雨潼哭着走到了寒冰床旁边,那张寒冰床上,静静地躺着没有任何知觉的沈卿尘,面色苍白,唇上也没有一丝血色,任谁见了都会以为她是具尸体。
“雨潼,你别伤心了,我已经让人在四国间都留意了,目前为止,玉剑山庄的各个分号都还没有发现那枚血玉,包括在那具被烧焦的尸体身上,都没有血玉的踪迹……”
“你是如何知道那尸体上没有血玉的?”冯雨潼猛地抬起头来,看到沈晖闪躲的眼神,她顿时怒了。
“咚”地一声,沈晖身上挨了冯雨潼的一拳头,紧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
冯雨潼一边打一边痛哭出声:“你竟然让人去刨夭夭的坟!你这个混蛋!你枉为夭夭的舅父!你让我如何跟卿尘交代!”
冯雨潼打累了,又嘤嘤地哭泣起来。
“雨潼,别哭了,我承认我是有不对的地方!”沈晖用粗糙的大手抹去冯雨潼脸上的泪,
“但是你反过来想一想,没有血玉的下落,是不是就意味着就有希望?
夭夭身上有卿尘毕生的武功,就算受人暗算,也不可能连一场火都躲不开吧?或许……她根本就没死呢?”
冯雨潼的哭声一顿:“真的?”
“极有可能!”沈晖若有所思,“而且,我派去九渊的人回报,在我之前,夭夭的坟已经被人刨开过一次了,依我看,十有八九是玄幽皇派去的。”
“你是说……洛云锡?”冯雨潼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仔细想了想之后便恍然大悟,
“若是夭夭真的死了,玄幽一定不会像如今这么风平浪静!玄幽跟九渊之间,一定早就兵戈相向了!”
“没错!”沈晖点点头,“据探子回报,除了咱们玉剑山庄派出去的人之外,暗地里还有一股势力在打探夭夭的下落,凭那股势力的强大与急迫,定然是玄幽皇无疑了!”
冯雨潼冷哼:“他害死了灼儿,还去打探夭夭的消息作甚!就算是找到了夭夭,我也不会让她跟洛云锡在一起的!”
沈晖黑了黑脸,好气又好笑:“我的夫人啊,你连自家儿子和女儿的婚事都快做不了主了,你确定能管得了夭夭?”
“沈晖你什么意思!”冯雨潼恼了,再次对着沈晖扬起了手。
沈晖一把将冯雨潼的手紧紧握在了掌心当中,然后轻叹了一口气:“咱们现在该担心的,是卿尘醒后,该如何跟她提起定远侯府的事情……”
冯雨潼顿时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才开了口:“要不……就让白芨告诉她?”
她抬起胳膊肘又在沈晖的腰间狠狠地捅了一下:“我早就说过不该瞒着卿尘尚在人世的消息!
这下可好,灼儿死不瞑目不说,就连桃桓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她了!
还有白芨,她对沈家忠心耿耿,你竟然因为怕她往外传消息而囚禁她到现在!你真是太狠心了!”
沈晖冷哼:“我从来都不后悔隐瞒卿尘的消息!
桃桓那个王八蛋,害卿尘白白受了那么些年的苦,活该让他伤心!
卿尘是我妹妹,既然在定远侯府只有伤心的份儿,那我就将她接来,让她一辈子老死在玉剑山庄算了!”
“那卿尘若是不同意呢?”冯雨潼沉声开口,“你身为她哥哥,难道要活生生拆散她和家人吗?你别忘了,除了桃桓,还有峥儿呢!”
“峥儿喜欢浪迹天涯,就让他在外头多闯荡两年吧!等他想要安定下来的时候再说!”沈晖哼哼了两声,“反正桃桓这个王八蛋,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冯雨潼:……
一阵脚步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敲门声:“庄主,夫人,天远大师到了。”
“师父来了!快快有请!”沈晖和冯雨潼都是一喜,二人低头整了整衣裳,快速朝着门外迎了出去。
……
初夏时节,山里的温度跟山下相比,热得还没有那么明显,山风甚至还带了些许凉意,跟山脚下俨然是两个季节。
半山腰有一座茅屋,门前有一片空地,空地上站着一名风度翩翩的紫衫少年。
“女侠,外头风大,您还是进屋吧,俺烤了野鸡和野兔,您将就吃一点。”说话的是消失已久的花羽,那个被他称为大哥的人,指的自然是女扮男装的桃夭夭。
跟傅紫苏告别之后,桃夭夭一个人在密道里蜿蜒辗转了多半天,终于在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