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嘴里呓语喊出的那两个字是——
“鸢鸢……”
缱绻又不舍,喊了一遍又一遍。
“鸢鸢……”
“鸢鸢你不要走,鸢鸢……”
“我好想你啊……”
他一遍一遍的喊,不知道喊了多少遍,他嗓子都喊哑了,像被砂砾摩挲过一样变得如此粗粝,在他绝望之际,他的呼喊得到了回应。
“鸢鸢……”
“我在。”她回应了他。
“鸢鸢,是你吗?是你吗?”
“是我,是我。”
他重复着问,她就重复着回答,一遍一遍不知疲倦。
权烬循着声音睁开眼,当努力睁开眼之后,滚烫的热泪将他的视线变得模糊,他喊着她的名字:“鸢鸢……鸢鸢,我好想你。”
“我在呢,在这。”
顾鸢在他手伸过来的那一霎,顺势握住了他的手,紧紧地握着,给予他此刻迫切寻求的安全感。
权烬搂着她站起身,长臂一捞,顾鸢身体骤然往他面前扑过来,他接住她,将她抱了个满怀,迫切的喊着她:“鸢鸢,鸢鸢,鸢鸢啊……”
“我好想你。”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想你。”
“鸢鸢……”
‘啪嗒’
细微的一声。
一颗热烫的泪落在顾鸢的手腕处,她知道,那是迟聿的泪,不是权烬的,权烬不会因她流泪。
这一刻顾鸢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回应,她呆滞的一动不动,任由他将自己紧紧抱着。
她刚过来。
得知他受伤了,大家都走了后,她才过来,却看到了这一幕,权烬在卫生间里痛都面容扭曲。
是迟聿回来了么?
是他,也只有他才会这样。
因为只有迟聿才会这么眷恋的一声又一声唤她鸢鸢,一定是他回来了。
顾鸢既开心又担心,想回拥他告诉他:迟聿,我也很想你。
可她不仅不敢说说那句我也想你,甚至不敢回拥他,呆滞着一动不动任由他这么抱着。
他热烈而又迫切的吻送了上来,他将她摁在后面的洗手台上,边沿抵着顾鸢的后腰有些疼,可她顾不上此刻后腰的疼,喊他的名字:“迟聿,迟聿…”
“鸢鸢。”他也喊她。
他一边喊着她的名字,一边热切的亲吻她。
一寸一寸描绘她的容颜,日思夜想的脸。
顾鸢看到了他眼中的泪,以及那双无法忽视猩红的双眼,他想她想得发狂,绝望一遍又一遍的打击他,他变得如此迫切的想要她,所有的热情势不可挡。
再这样发展下去,就收不了场了。
顾鸢捧着他的脸喊他:“迟聿!”
他浑然一怔,呆呆的看着她。
“迟聿,我是鸢鸢。”她对他说,温柔至极。
“我知道你是鸢鸢,你是鸢鸢……你是我的鸢鸢啊。”
他热烈的吻再次印上来,让顾鸢退无可退,避无可避,此刻的他热烈得像一团火,如此用力的拥吻她,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才好。
顾鸢承受他的吻,甘愿沉沦在其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身体一点一点往下滑,身上的力气渐渐被抽走,顾鸢反应极快的扶住了他,可是她的身板不足以支撑他的重量……
十几分钟后,权烬躺在床上陷入沉睡中。
顾鸢以自己一个人的那点体力,没办法将再度昏迷的权烬扶回床上躺着,只能叫人进来帮忙。
事情可大可小,这一次顾鸢惊动到权老夫人那边,看时间权老夫人已经歇下了,老年人受不得惊吓,毕竟在这之前,今晚已经受了一次,再来一次,今晚怕是不能好好睡了。
不过因为权烬再昏迷的事情,权席深和穆澜夫人过来了一趟。
顾鸢这一身不方便见人,去了卫生间,自然也就避开了和大房夫妇尴尬的见面。
权席深看着大床上躺着的一大一小父女俩,眉心微微皱着:“穗穗这睡相翻来覆去的,会不会……”
穆澜夫人:“担心影响到儿子休息?”
权席深摇了摇头:“担心穗穗被他压着,父女俩一个习惯,睡觉都不老实。”
是亲爹没错了。
穆澜夫人掩唇,噗嗤笑了笑道:“还不至于,儿子有些疲惫,今晚的睡相应该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我想……”
话不用说完。
作为丈夫的权席深听一半就懂了:“那要是半夜穗穗醒来找人,又给人家顾小姐送回去?会不会太打扰了。”
穆澜夫人就是考虑到这一点,叹了声:“我也想抱着这么个软团子睡,软软绵绵的多好啊。”
刚说完。
就听权席深补了句:“抱我不是一样的吗?”
这里除了穆澜夫人和权席深以外,没有其他人,但是床上还躺着昏迷的儿子和睡得四仰八叉的小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