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呼荆道冲的名讳,且出言无礼,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这金塔本来就设有窗口,原承天凑到窗前向外看去。
金塔上空停着一只白鹤,鹤上坐着一名红衫女修,大约二十七八年纪,相貌与九珑有几分神似,只是多了几分凶蛮霸道之气,再瞧她的修为,原承天耸然动容,此女修居然是位五级玄修,比荆道冲还高出两级来。
骑鹤女修侧身对着金塔,显然她虽知琅嬛金塔就在此处,却不能判断出金塔具体的方位。
女修大呼小叫了半天,仍不见荆道冲出来回应,这倒是罕有之事,以荆道冲的声势修为,竟能忍住此女的辱骂,看来两者之间的关系非比异常。
那女修戟指叫道:“荆道冲,别以为你躲在塔中,就能躲我一辈子,这岛上可是你天灵宗的产业?你若再不出来,我便毁了此岛,杀光这岛上的居民。“
原承天暗暗摇头,怎么这些玄修都是这般视人命如草芥,莫奇如此,这名女修也是如此,至于荆道冲,他指责莫奇时,只怪他逼迫九珑,却没对莫奇欲水淹百草坞有半句责骂,可见在荆道冲眼里,这岛上的居民也和蝼蚁没甚区别。
女修言出必行,当即从怀中取出一个红色盒子,就欲往天上一祭,可怜这岛上居民,原来不过是九珑的仆役,从没惹过这些修士,却动不动被人威胁。
原承天知道荆道冲或许不在意女修此举,九珑肯定会沉不住气。正在这时,玄和已出了金塔,身边果然跟着九珑。
女修一双妙目在九珑身上一转,忽然眼圈儿一红,道:“你难道是九珑不成?你的模样与灵贞一般无二,再不会错了,我出外二十年,没想到九珑竟这般大了。“
她在白鹤顶上一拍,那白鹤就慢慢降了下来,可此女修性子太急,不等白鹤落地,早就飞身扑了下来,一把将九珑搂在怀里,九珑叫了声“姨娘。“眼圈儿也是一红,扑在女修怀中哭泣起来,只是她纵是心里大悲,哭声也甚是克制,女修都不管不顾,哭得悲痛之极。
原承天暗觉奇怪,仙修之士修到玄修境界,那一个不是古井无波,纵是像莫奇那样冲冠一怒,大多也是为了威吓对手,其实心里还是冷静如恒。
这女修的大哭却并非做伪,莫非她修的心法与众不同?否则原承天断不能理解。看来自己离开凡界这几千年间,仙修界的确变化极大,自己先前积累下来的玄承越来越是不够用了。
最终还是九珑首先收声,她取出手绢来替女修拭干了眼泪,柔声道:“姨娘,你这一去就是二十年,九珑日日担心不已,若是姨娘再迟几年来,恐怕九珑就见不到姨娘了。“
女修立时转悲为怒,这情绪变化之快,令人叹为观止,她怒道:“究竟是谁欺负你?我来这里的路上就听说你娘已被荆道冲这贼子害死了,莫非他还想害你?“
九珑忙道:“不关爹爹的事,就是娘亲之事,也是事出有因,,姑姑,你不知道我有多少话想对你说,我想寻个僻静所在,慢慢对你说。“
原承天知道九珑一定是受荆道冲所托,设法将这女修引到别处,这女修虽七情上面,可能修到五级玄修,那就绝非易与之辈,荆道冲不肯出头,虽不至于怕了这女修,也必定另有缘故,
女修含悲带笑道:“九珑说的也是,这荆道冲他也跑不了,这笔账我们就慢慢和他算,我也是有一肚子话想和九珑说,我这二十年来……“声音忽然一凝,喝道:”何方妖孽,还不给我滚出来。“
这声大喝,已内含玄修无上心法,就连玄和也不禁抬起袍袖,以一团紫气摭住身上,九珑幸好有无界之域卫护,否则岂不是被女修当场震死?这女修的性子的确是急了点。
却见离女修数十丈处的空中,忽然掉下来一只人面异兽,此兽形状如犬,生着人面,大小和一头水牛差不多。异兽胸口处炸开一个大洞,一种晶晶亮亮的物事已被震成粉未,撒得满身都是。这女修一声断喝,竟震碎了这只异兽的晶核。
原承天见到这只人面异兽,就算他身在金塔之中,也不由动容,因为这种异兽名叫人面犬,是魔界最常见的魔兽。他昔年曾与魔界魁神大战,对魔界的魔兽再熟悉不过。
女修不识此兽,奇道:“玄和,你快过来瞧瞧,这是什么东西。“看来她和玄和也是极熟的。
玄和脸色微变,道:“素道友,这是魔界人面犬,怎会跑来这里?不好,此处竟然出现一道空间裂缝,素道友,你快和九珑进塔来。”只见从刚才人面犬掉落处,出现团淡淡的阴影,其中蕴含的一股狂暴魔气正翻滚不已,随时都可能喷涌出来。
女修喝道:“我素蔑贞怕过谁来。”她将九珑轻轻推向玄和,玄和忙将九珑推进金塔之中,转过身时,已见素蔑贞手中祭出一方红盒,从红盒中射出一道黄光,对准了魔气狂涌之处。
“哗啦啦”声传来,三道黑气从空中的阴影中窜了出来,但被素蔑贞红盒黄光一照,立时狂叫起来,显然痛不可当。
玄和忙站在素蔑贞的身后,随时准备接应。这素蔑贞是九珑的姨娘,修的是七情大法,最是性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