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方晴听出此人是院外的凡界武士之一,心中便是一沉,道:“大胆,此屋任何人不得擅入,难道公子不曾吩咐过你们吗?“
那人忙道:“小人正是奉公子之令而来。公子吩咐,今日午时一过,便令我进屋来请仙子将公子所赠之物取出,万不可留在怀中。“
想是转眼瞧见了桌上木盒,便道:“莫非公子所说之物便是这木盒吗?“
周方晴道:“不消多说,你且退下去吧。“
那人诺诺连声,却不肯就此退出,便在这时,周方晴就听到此人口中发出“咦“的一声。
周方晴细细听来,那桌上像是发出了“格“的一声,像是盒盖被打开了一般,而其中悉悉有声,却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那人道:“这盒中光芒,究竟是何物?“
忽听得有重物坠地之声,周方晴正自茫然,就听一个柔和的女声道:“你就是方晴姐姐吗?“
周方晴大喜道:“是妙韵仙子?“
那女声道:“幸好来的也巧,这盒中的五龙之器只是刚刚运作。“就听得“啪”的一声,那檀木盒又像是被关上了。
周方晴道:“原来这盒中果然就是五龙之器,那名武士又是怎样了?”
妙韵道:“让他熟睡半日罢了,却不省事?”语声听来甚是调皮,与周方晴想像中端方自持的承仙会总执事差距不小。
想来妙韵只是十七八岁的少女,正是天真烂漫之龄,平时不过是因职责之故,又修得无上禅修,其心沉静如水,才将其本性掩盖了。而那端庄中亦不乏可爱捉狭之处,或许才是妙韵真正的性子。
妙韵靠着周方晴坐了,伸出手来,将周方晴的一只手握住,那只手甚是温暖,虽只是纤纤小小,可也不知怎地,被妙韵的纤手一握,就觉得便是有天大的难事,也可不必理会,一切自有依靠了。
周方晴一直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此放下,唯只恨自己双目不能视物,却难一睹妙韵的绝世风姿了。
她急急问道:“原大哥现在怎样,令无参可是一直想要害他的,你可得让他小心了。”
这句话也不知在心中积了多久,只可惜一直身在险地,哪里有人倾诉,就连做梦时也要提心掉胆,再也不肯泄露心中之秘的,如今总算能得以说出口来,虽知问来也是无益,可说出来之后,就觉得心中郁闷,至此全消。
妙韵柔声道:“原大哥的本事,姐姐也是知晓的,令无参虽是厉害,也不是他的对手,姐姐尽管放心便是。”
周方晴点了点头,轻叹道:“我也知道令无参定是害不了他,可是只有亲耳听到你说,才觉得安心。可那只盒子,果是有五龙之器吗?五龙之器却又是怎样?”
妙韵知道周方晴瞧不见,就细细述道:“此物就像一方大印,上有五龙盘绕,此五龙分为青,红,白,黑,黄。那便是五行之色了,不想令无参果真是制出此物了,唉……”
这最后一声叹息听来既有惋惜之情,又有自责之意,周方晴知道令无参与妙韵情厚,令无参一意孤行至此,妙韵又怎能不心中难过?
妙韵心中正自伤感自责,忽见那桌上木盒又缓缓打开,那五龙之器的五色光芒再次散发出来,此光比刚才更强一些,半个屋子都被映得闪闪发亮了。
妙韵口中“咦”了一声,左手持着法牌,右手结成一个符印,虚虚的向五龙之器罩去,此印暗蕴禅言,其封印之威,差不多可抵得上低级界力之能。
五龙之器虽是厉害,又怎能抵御这等无上禅言,就见那五色光芒立时全消,那盒盖再次落下,将五龙之器盖住了。
可是妙韵不以为喜,反以为忧,两道秀眉轻轻攒在一处,手中再结一印,名为“拔山诀”,再向五龙之器罩去。
这道拔山诀大合禅言无上之能,别说这小小一印,就算是真个的万仞山峰,也能轻轻提起,可是这拔山诀罩下之后,那金印却是纹丝不动。就连此器下的木桌,也变得如铁铸的一般。
妙韵心知不妙,五指连接大动,一连动用五字禅言来,就此合成个一句“断字诀”,这五字禅言之威,或可与无界真言同类真言相提并论了,此诀妙旨不在如何用力,而在于断切宝物玄根,使宝物与持宝者失去联络,就此成为无源之水,无根之萍。
妙韵口中轻叱出声,一个“断”字破口而出,那桌上木盒却只是轻轻一动,妙韵将法力源源不断用去,忽觉法力一空,再一瞧手中法牌,已是黯然失色了。
妙韵心中颓然,就此按下禅言,沉吟不语。
周方晴身怀测心之术,怎不知妙韵心中动荡难平,一时不敢打扰,强行忍住了不去说话,只是将手反过来握住妙韵的手,紧紧一握。
妙韵微笑道:“姐姐不必担心,这五龙之器,我尚能控制得住,只是无参的算计,却也是厉害之极。”
周方晴惊道:“却是怎样?”
妙韵叹道:“原来无参设此五龙之器,竟是专门用来对付我了,他知道伽兰城有我在此,那五龙之器的秘密,终究是瞒不过我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