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团青云原是一张巨网,其上金索银线,嵌有玉石宝珠无数,此网握在手中时,哪里能瞧得见,可一旦张开,就是席天摭地,疏而不漏。
龙公子对青衫修士原本颇有报怨,此刻才知此修暗藏杀机,不愧为百大凡族修士。
原承天心中冷笑,那青衫修士虽藏身慝影而来,可此修的一举一动,又怎能瞒过自己的强大神识。
他有心要试试昊天修士的修为,自己虽在昊天界多年,可隔了一世之后,自然也就生疏了许多。若不能尽快熟悉昊天斗法,之后怕是要大大吃亏。
他不理会头顶巨网,无锋借助力字诀之力,仍是直直向前,这样在逼着龙公子急退的同时,亦可避过青衫修士的法宝锋芒。这样以攻代守之策,瞧来虽是简单,可若真敢施将出来,那非得有大智慧大勇气不可。
青衫修士见原承天洋洋不理,只当没自己这个人一般,心中惊讶的同时,也不免心浮气燥,手中法诀连施,务必要使原承天难逃巨网笼罩。
哪知原承天神识一探,已将这巨网的威能算了个八九不离十,此法宝落下之后能笼罩多广,该以何种法诀法宝破解,皆是胸有成竹。
就见那巨网落下时,恰好被原承天抢先窜了过去,离原承天的后背只有数尺的距离。
龙公子和青衫修士见此情景,心中耸然动容,这巨网恰好罩不得原承天,绝非偶然,实是这原承天对自身的速度,灵压,以及巨网的威能算到极致,方能出现这种看似惊险,实则妙极的情形来。
龙公子本以为青衫修士背后施袭,纵不能伤了原承天,起码也可让其止手不攻,减轻自己的压力。
哪知道原承天算无遗策,攻而不守,在那无锋之剑的巨大压力下,一只翠首朱翅的灵禽从龙公子体内遁去,急急迎向无锋,正是龙公子被逼遁出法像了。
玄武在原承天的脚下枯等多时,见此法像,不由得目光大亮。原承天御剑祭法动作太快,怎是这玄武能跟得上的,但既见对手祭出法像来,那正是玄武大显身手的时机到了。
玄武身子不动,蛇尾自上而下,直直劈落,就与无锋之剑形成夹击之势了。
灵禽法像,大多是以速度见长。无锋之剑重在剑意夺人,剑气犀利,而玄武则是力大浑雄,灵压强大。若遇那机灵极速的对手,往往占不到便宜。
然而若是拥有绝对的实力,那速度其实也变得无关紧要了。无锋与玄武联手之下,此灵禽法像被这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道卷在其中,欲飞无力,欲避不能,想从两股力量中挣扎出逃,却又误了自身的着要之责。
那无锋既然不受这灵禽阻挡,又怎能客气,长驱直入,从龙公子的后背一刺而入。也幸亏这龙公子有护身罡气,无锋被这罡气抵住,难以深入其体,但血肉横飞却是免不了。
见主人肉身受损,此法像方知大误,急忙再扑无锋,却被玄武的巨尾横扫而至。这法像再强,又怎能承受这玄武一击之力。立时被扫成粉碎了。
如此一来,龙公子与青衫修士的法像皆被原承天所破,这样的损失,可是数十万仙币也赚不回来的。
那法像好似修士的半条性命一般,失了法像,足以让任何人丧失斗志。先是青衫修士法像被无锋所破,此刻龙公子的法像亦被玄武击碎,二修对凡界修士的轻视之心,自然是荡然无存,心中只剩下惊惶不安了。
他二人暗忖道:“怎的隔了数百年之后,这凡界修士如此厉害了?”
转念想到,“是了,这数百年来,凡界修士不得飞升,自然是潜心苦修,终使修为精进了。“
复想来又觉得不对,众人皆知,那凡界灵气有限,便是想达成仙修中乘也是艰辛倍至,若是凡界晋级容易,又何必飞升昊天?
这也是二修劣势之下,心中惊疑不定之故。
青衫修士见自己的法宝罩不得原承天,龙公子也是法像受损,深知今日讨不得便宜了,急忙再化青光,又是匆匆而逃。
原承天刚想追出,却见龙公子立在原处不动,不由大奇,转身问道:“你怎的不逃?“
龙公子面色惨白,却挺直了胸膛,昂然道:“我龙氏虽非昊天名门大族,亦知临战不惧,你若是前辈高人,明知敌你不过,自然是要逃。今番在下的境界高过了你,犹是不敌,那是我修为不足,判断有误,若是厚颜逃走,族中法度,只怕不饶。“
原承天微微点了点头,他知道昊天仙修界的规则,与凡界大不相同。昊天修士,大多生就一副傲骨,宁死不屈的,将那家族名誉,看的比性命还重。
他冷笑道:“既然你不肯,你又不是我的对手,若被我杀了,却不是枉送了性命,倒不如学那百大凡族修士,先保住性命要紧。“
龙公子傲然道:“在下虽与落伽氏修士交往,那也只是图个利字罢了,其门下修士的品性,在下不敢妄评。道友若想取我性命,只怕还要再拿出点手段了,而若在下不幸身死,自然有族中高手与你算账。“
说来昊天修士之所以临战不惧生死,除了有家族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