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斗法,除了比拼修为玄承,另一个要诀,便是先下手为强。且这魔我遁速极快,若容他先行下手,等到原承天反击之时,魔我早不知窜到何处去了。
因此原承天早将乾坤剑于袖中暗藏,不等魔我抹诀施宝,早将青毫神光暗暗祭起,那神光如电之速,如云之布,就向魔我铺天盖地扫去。
若论原承天神光祭施的时间拿捏,亦是恰到好处,正是魔我法诀将出之刻,若想变化已是不及。那魔我见神光扫来,大叫道:“糟糕!”终究来不及闪避,虚体已被扫得烟消云散了。
不过原承天明白,魔我便是散去虚体,片刻就可复生,这也是魔我极为难缠之处,否则玉清子又怎会自惹天劫,只求除去这道魔瘴。
就见那魔我的虚体碎而不散,却将那玉葫牢牢的护在虚体之中,原承天刚想再祭青毫,就见玉葫中金光已然遁出,他知道这金光厉害,怎敢以身试法,脚下猎步风,就于间不容发之刻,闪过金光。
而不等原承天立足稳当,那魔我已然再次成形,手中法诀急抹,将金光连珠般祭来,虚空之中一时金光乱舞。
原承天不慌不忙,只管将猎风步施来,围着那魔我游走不定,无论魔我怎样施诀,那金光总是慢了半拍,扫原承天不着。
那金光接连闪了七下,等到第八下时,金光忽然消失,看来界中玉清子再遭天劫神光扫荡,这玉葫又要碎裂了。
那魔我心情更急,玉清子已被天劫神光扫荡了三回,说不定下一刻就是玉躯殒落,留给自己的时间着实不多了。若原承天一味游走,自己又如何诛杀此修。
便听他大喝一声,那魔我身躯以一化二,以二化四,刹那间就化为八道,将原承天团团围定,却见魔我八具虚体中各持一宝。同时向原承天祭来,那空中神光纵横,端得是气势凛人。
此八宝是为剑瓶棋炉,笔砚尺镇,正是书房八宝,玉清子既为册部至清正御,这八宝需随时动用,正合着他的身份。
这八宝虽比不上玉葫,玉环,但毕竟是玉清子的随身物事,怎可小瞧了。原承天神通再强,只怕也要被这八宝打个措手不及。
然而那八宝刚出,就见空中现出九道光华,那九道光华颜色不一,威能各异,原来这九件法宝,正是原承天收集的昊天九鼎。
就见九鼎之中,各出鼎童一名,或如三岁小儿,或为翩翩少年,手中或现神光,或出祥云,魔我八宝恰被八名鼎童挡住,哪里能欺近原承天身侧。
其中又有一鼎,那鼎中真童已生得高大如成人,只是面色无须罢了,此位真童神色威严,双手不出神光,不现祥云,却在手中掐出一印来,那大印在空中翻飞,发出金光万道,这金光照到八鼎上,八鼎中各射出数道红线来,与其他神鼎相连。
就见这八座神鼎以红线彼此相连,赫然已为一体,端得如金汤之固,山岳之坚,就将原承天护得牢牢。
魔我见此情形,不由的长叹一声,原承天有这九鼎护持,一时间是拿他不下了,而界中玉清子屡遭天劫神光照耀,终有殒落之时,此战胜负已不言而喻。
片刻之后,那玉葫复原之后再次碎裂,却久久未能恢复,而八具魔我虚体,已然消失了一具。
原承天也不出手,只在这鼎阵之中袖手以待。
“啪”的一声,魔我虚体又消失了一具,其后其他虚体接连不断在空中碎裂,到最后只剩下一具了。
这具魔我大叫道:“玉清子,玉清子,你既修出我来,何不成全了我。”
随着这声大叫,这最后一具魔我亦告碎裂。
原承天此时方将袍袖一拂,将那魔我碎体招来,哪知那虚体化为云烟之后,又再次化为乌有,原承天动用神识一探,已探不到丝毫灵息,这才知魔我已然化乌有了。唯留银屑无数,那是银偶所化了。
原承天心中叹息,知道界中玉清子已然殒落了。那玉清子既遭神光天劫,玉躯被打得冰消瓦解,便是一道魂魄,也散得干干净净,殒落得可谓彻底。自此十大玉人便只剩下九人了。
而魔我既殒,银偶随之复原如初,自是不在话下。
这时九珑上前,手中执着妙显杨枝,在虚空中摇了摇,口中念动禅言,就见从玉葫的碎片之中,飞出两道碧气,正是碧郎绿娘两道性灵的碎魂散魄。
原来九珑以激将之法,遣这两道性灵之时,已与原承天暗中传讯,就请原承天于界中暗发誓言,许这两道性灵一世重修之诺。既是在苍穹界中,世尊言出法随,天地凛遵,因此那玉葫虽是厉害,却因原承天暗中许诺,两道性灵散而不灭。再经九珑以妙显杨枝施法,也就留下了一丝生机。
原承天道:“只盼这两道性灵来世重修之后,莫蹈今世覆辄。将来得成正果。”
九珑道:“后世能修得如何成就,端看他二灵的造化了。天道无情,网开一线,方不失承天有教无类的宗旨。”
原承天笑道:“你当时激这二灵出界应战时,我心中也甚是惊疑。”
九珑叹道:“仙庭法度松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