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中,传音不易,此人这声断喝却是声声入耳。而随着这声断喝,空中一道青光落下,与慕行云的七月心刀又是不同。
出手救林清越的正是大仙子元雪蝶,她既与真龙有缘,修得镇龙诀在身,在这虚空之中纵横无碍,便隐在林清越身后,专为林清越护法,这才及时出手,救了林清越。
七月心刀乃是至阴至柔之气,这道青光则是至阳至刚,正是三大神光之一的青毫神光。
云裳身上这道黑气被这青光打得豁然一空,更将云裳头顶罩住,也就是元雪蝶担心误伤了宁思妙,因此收束青毫神光,只打云裳首级。
哪知青光虽罩定云裳头颈,瞧那云裳却仍是无恙。元雪蝶自是大骇。那云裳究竟修了怎样的神通,竟连这青毫神光也奈何不得?
原承天虽远隔数千里,场上斗法又怎能瞒过他的神识,他凝神瞧去,只见云裳背后那道暗藏的光华正护住云裳,青毫虽将云裳罩住,却难以突破这道光华。
原承天面色微沉,心中已是拂然不悦。
他为求五界安宁,对那天罗尊者已是隐忍多时,尤其当此二界苍生迁移苍穹之际,更加不肯多事,哪知天罗尊者一意孤行,事事皆要插手,是可忍孰不可忍。
原承天心念一动,背后太乙神光便出,此光绝无踪迹,灵识难辩,却瞬间传至千万里,就向那新域之中疾射而出。
这便是修成禁重天境界的好处,既达禁重天境界,天地法则便可不必理会,万里之遥,不过咫尺,跨域穿域,只当等闲。
却说那新域之中,黑偶正持着古镜一面,照定无尽虚空中的云裳,又有石偶在侧,借这洞天镜以替云裳传功加持。此镜的确了得,不光能洞彻天地万物,亦可传功续玄,实为无上奇宝,三面神镜之中,当可称得第一。
那黑偶正照镜运玄,哪知扑面一道光华袭来,原来这道太乙神光穿过新域界力之后,立时流光溢彩,光耀天地。这也是原承天存心要以此道神光,震慑新域诸修,莫要再妄图插手苍穹之事。
那黑偶瞧见太乙神光时,再想闪避已是不及,金铁交鸣声中,手中洞天镜已碎,那神光犹不肯散,又将黑偶的昊天金躯打了个粉碎。
石偶正立在黑偶身侧,瞧见黑偶金躯碎散,不由叫道:“不好。“
若黑偶只是被打碎身躯,那倒也罢了,但太乙神光之能乃是随世尊心意而变,就在神光照到黑偶身上的那一刻,原承天已知持镜者为黑偶了。
于是原承天这道太乙神光,便生镇魂碎魄之术,将黑偶这道元魂逼出金躯。石偶瞧见黑偶元魂受迫,又怎能不惊?
先前罗无寂临死惊天一爆,已使紫偶受损,如今正在时空妙塔中修行,若再损黑偶,他日与原承天之战,岂不是胜算全无?
石偶慌忙将黑偶元魂一绰,同时身子一晃,已另划一域,借着破域之能避开太乙神光。
饶是石偶大能,仍受那太乙神光波及,一只石臂也被打得粉碎了。
好在虽损一臂,却能救得紫偶元魂,也算立得一功。
那石偶穿越界域,再显身影,摇头道:“厉害,厉害。“
却说原承天出手之时,正被九珑瞧个正着。那九珑因要安抚苍穹百姓,不便离境,但心中总是放心不下,便动用天慧道果以观天下,如今瞧见太乙神光震慑二偶,不由得露出笑容来。
原侍一向在九珑身侧护法,见九珑面上含笑,便道:“仙子何喜之有?若能得闻,侍一也好开心片刻。“
九珑笑道:“侍一,你可知我一向以来,最担心的事却是什么?“
原侍一道:“仙子心事,侍一不敢妄测。“
九珑道:“我原是担心世尊仁慈,心中又绝无名位之念,一旦拯五界苍生于苍穹,那天罗若来争位,占我苍穹,以世尊性情,八九是肯让的。‘
原侍一点头道:“世尊性情,向来如此。”
九珑道:“九龙海蓬莱之会,世尊与天罗议及魔界之事,那天罗固执已见,不肯让魔修进入轮回,方让我略略放心。只因由这件事,便瞧出天罗绝非苍生正主,世尊为了魔界百亿苍生,应是不肯让位了。”
原侍一这才想起,当时天罗尊者不肯让魔修进入轮回,惹得诸多大能纷纷变色,但唯有九珑面带微笑,原来却暗藏着这个关节在此。
原侍一道:“天罗自然绝非天地正主,只是魔界之事,总是可商酌的,世尊若以魔修进入轮回一事做为条件,答应退出苍穹,那天罗尊者必是肯的。”
九珑点头道:“侍一不愧身在世尊身边多年,最知世尊性情。因此我那时虽是一喜,但犹有余悸,这份担心,只到今日才放下了。”
原侍一急道:“还请仙子尽述其详。”
九珑便将云裳之事一一道来,其后道:“如今世尊已算是看清天罗尊者性情,此番出手,便是忍无可忍了,既然出手伤了黑偶,那好比是向天罗尊者发布战书,无论最终谁掌天下,世尊是绝不肯再向天罗尊者退让了。”
原侍一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