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把明晃晃砍刀握在手上。
没人询问,没人迟疑,各自盯着眼前一片苇荡。
“情形不对,越来越安静了,附近定有不寻常东西藏着。”
“嘭……”
“哗啦……”
前头船突然被什么猛撞了下,船头一片水声。
“救……救命……救命……”船头传来惊慌短促的呼救声。
荣舵主纵身一跃,稳稳到了前面船只船头,他俯身一看,一名六十多岁男子扒着船低声呼救。
“你什么人?”荣舵主低声问道。
“我是曹府管家老六子,前面不能去,赶紧回头。”
荣舵主回头看了看,前面两人忙站了起来:“舵主,属下未留意水中有人。”
“嗯,与你们无关,管家是衔着苇管藏在水下,把他拉上来。”
两人忙上前俯身拉起老六子,见他光溜着身子,拿过船仓内草席递了过去。老六子手忙脚乱裹好连声催促:“快掉头,前面有怪物,能飞能喷毒雾。”
“龙鸟!”
几个人都是一喜。
“小心向前。”荣舵主低声下令。
“哎哎,你们还往前,找死……你……嗯!”老六子高声嚷起,荣舵主手指一戳他脖子,老六子闷哼一声倒在船仓。
“看,船在前面。”
两条船刚拐过一个弯,就看到前面两条船飘在水面。
荣舵主立在船头,右手一伸,船慢了下来。纵身一跃,他跳上护院坐的船,船仓内弹壳遍地,两把短枪四把长枪散落在前后。
“嗯,果然是龙鸟毒雾,隐隐有甜丝丝气味,走,回头,这里不能久留。”荣舵主嗅了嗅船板,直起身说道。
……
……
沙金城防司令部大院内数百人立着,鸦雀无声。
站在最前的是一名身着国军中将军服的中年男子,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他就是驻河洲92师中将师长武寒松。此刻,他的脸如同名字一样寒意四起,阴沉着,似随时要雷霆爆发。良久,他挥了挥手,身后数百名官兵立刻奔到一具具尸体前忙碌起来。炎炎夏日,尸体已散发出阵阵臭味。
“子恒老弟,三百多口棺材还要烦请你抓紧落实啊。”武寒松回身对站在身后的曹瑞海说道。
昨晚在城隍庙井口忙完,回到家后立刻致电武寒松,告诉他肖路远整个营只剩一人了。武寒松惊地差点摔了电话,这两年肖路远没少往他这跑,刚准备提他任团长,怎么会出了这么大事。听曹瑞海说是受到怪物袭击,他还一直将信将疑,天未亮就带了警卫营一路奔来,眼前惨烈的景象让他一阵无语。
“浩轩兄,棺材马上有一批运到,只是大小不一,材料不一,全是花高价从老百姓手中收来的,预计临晚能有三百多口。”曹瑞海一阵苦笑,他从未预料到要逼着老百姓卖棺材。
“子恒,多难之时,还要你这位父母官多多协助。”一下没了一个营,武寒松心痛不已。枪和人就是实力,没有枪和人他这个中将师长算个鸟。
“浩轩兄,肖司令不幸遇难,沙金城防还要多多费心。”
“好说。对了,子恒,昨晚电话里你说还有一件大事要见面相告,人都站你面前了,怎么不吭声?”
曹瑞海左右看了看,除了武寒松几个贴身侍卫外站在后面没有外人。
“我得到一舟夫妇消息了。”曹瑞海低声说道。
“一舟,他怎么样了?”武寒松眼睛瞪得滚圆,一把抓住了曹瑞海的手。
“浩轩兄,冷静,冷静,你我都受他大恩,本来过两日去河洲拜访再说与你听的,想不到肖司令这里出了事。”
“好好。”武寒松连忙松了手,从袋中摸出一根香烟,打火机打了两次竟然没有打着,曹瑞海忙从兜里掏出火柴帮他点着。
“浩轩兄,一舟夫妇十八年前失踪了,也是这般夏日。”
武寒松手一抖:“失踪?可还有其它消息?”
“暂时未有,本让警局查的,这几天沙金乱了套,耽搁下来了。”
“谁告诉你一舟失踪的?我想见见他。”
“一舟的儿子!”
“一舟儿子?好!好!好!菩萨保佑啊。”武寒松激动万分,“他现做什么行当?”
“嘿嘿,说来也巧,昨日还是码头苦力,今日已聘在铁厂跑腿。不过,铁厂老板给他的薪水却是有点意外。”
“哦?怎么个意外?”
“月薪一百二十块,比我这个县长也少不了多少了。”
“哦!还有这回事。”武寒松扔了烟头踩灭想了片刻,“子恒,明日我就要回河洲,一舟的事你要放在心上,失踪?怎么会失踪呢?”
“浩轩兄,我受一舟恩惠不浅,当年到沙金时就托人打听消息,可惜所托非人,只到今日才遇到一舟儿子,心中有愧啊。”曹瑞海深深叹了一口气。
“是啊,一舟夫妇儿子名字我记得叫栋梁,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