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经历过战事,说是乌合之众也不为过,就凭这些人,怎么去和陈国北伐的精锐士卒作战?
他原本是想在梁州将这些士卒初步整训之后再南下,但扬州刺史却一连送来了五封告急文书,声称陈军已将寿阳团团围住,若再迟得两日,寿阳必将易主。
王琳完全能够想象得到,寿阳一旦告破,他必定难逃罪责,什么“隔岸观望”、“救援不力”、“延误战机”等等罪名都会落到他头上来。
迫不得已之下,他只得率领五千州郡兵和两万五千名刚征募来的青壮即日南下,但在他心里,已经做好了殒命的准备。
好在一路南下,一直到了颍口,都没有碰到陈国的水军,要不然就凭船上这些士卒,根本不用打,陈军只需将船靠近,直接上船来提溜人就行了。
若是韩端知道了这一点,怕是要气得破口大骂,他绞尽脑汁想了这些法子来对付王琳,还不如将水军直接布置在颍水。
北齐的“水军”和南朝水军相遇,比南朝步军硬扛北朝马军还要凄惨,这也是齐国不重视淮南的原因之一——淮南水网密布,马军根本施展不开,而水军又完全不堪一击。
船队从颍口入淮水,然后继续东下,直到过了淝口,却仍然不见陈军踪影。
王琳不免有些疑惑,他将崔远派来的信使叫来问道:“你可知陈军水军都去了何处?”
“都在淝水里面,还有的已经驶进了护城河。”这名信使早已得了叮嘱,回答起来没有丝毫破绽,而且王琳也根本没有想到崔远会派人来诓他。
沉吟片刻,王琳又问:“八公山上现有多少人马。”
“九千余,不足一万,所以我家郎主才要将军先去八公山会合。”
王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围城的陈军最少也有十多万,崔远带着几千人,哪儿敢轻举妄动?
至于信使所说东门没有陈军,王琳也觉得这很正常。
围城必阙,若是这个道理都不懂,那这个姓韩的也不可能坐得上将军之位,并且还统率大军北伐。
船队远离南岸,迅速向东疾驶,过不多时,八公山便已经近在眼前。
早就晕船晕到要死的士卒们强打精神站起身来,拄着长枪看向南岸,只见岸边苇草丛生,山脚下立了一处极为简易的营寨,一面“崔”字牙旗正迎风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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