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裴之拎起锄头挥向男人的脑袋,男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紧接着,谢裴之掐住刘寡妇的脖子,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凶狠地砸她的头。
鲜血飞溅,他双眼被染的赤红,眉宇间横溢而出的戾气,吓得男人连滚带爬的逃命。惊动村里的狗,吠叫声吵醒乡邻,他们被刘寡妇的惨叫声引来。
村民来的时候,刘寡妇只剩一口气。
几个人合力将谢裴之给拽开,他挣脱乡邻的钳制,用锄头敲断刘寡妇的手骨。
所有人都以为刘寡妇会死,她却硬生生熬下来。
“刘寡妇被抬走,大郎就昏过去了,夜里发起高热。第二天官衙来人,将他给抬走关进大牢里。关了快半个月,后来被一个贵人救出来。病一直没好,人烧的快要不行了。等病好之后,我才发现问题,他一天要洗很多次手,每一次洗的手发红,搓破皮,才停下来。”
谢裴之的手掐过刘寡妇,沾上她的血。
脏。
谢母悔恨交加,哭成一个泪人,心脏被剜掉似的生疼。
这段回忆,她不敢深想。
沈明棠嘴里尝到血腥味,才醒过神来,她把嘴唇咬破皮。
心脏被一只手,用力攥住,挤压,难受的连呼吸,都针扎着疼。
那时的谢裴之十三岁,少年意气风发的年纪,遇见刘寡妇这种龌龊肮脏的人,虽然没有得逞,但是对心性刚直的谢裴之而言,掐断了他的傲骨,给他留下难以磨灭的屈辱。
带给他的阴影太深重,所以别人的碰触,让他想起刘寡妇的所作所为,难以抗拒的产生排斥、厌恶的心理?
越心疼谢裴之,便越痛恨刘寡妇的下作。
能捡回一条命,就该好好珍惜。
偏生刘寡妇还敢到谢家晃。
“娘,刘寡妇住在哪里?”沈明棠掏出帕子,给谢母擦眼泪。
谢母接过帕子,按在眼睛上停留好一会儿,喉口哽咽道:“住在镇上,柳花巷。”
“改嫁了吗?”
“不曾。”
沈明棠心中有了底:“您去洗一把脸,我去给周夫人做点心。”
谢母眼睛红肿,望着沈明棠的背影,看出她心不在焉。
有心想问沈明棠的态度,到底忍下来了。
——
今日中午,周蓁蓁与婆子一块来。
沈明棠给她一屉灌汤包:“今日怎么得空来了?”
“我喜欢吃包子,奶嬷嬷说你家今日会做包子,我来蹭吃的。”周蓁蓁咬破一道口子,嘬一口浓香的汤汁,立即比出一个大拇指,“娇娇,我真想把你拐到我家去!”
“去你家是行不通的,我若是男子倒是可以。”沈明棠难得开玩笑。
周蓁蓁娇嗔道:“那我一定把你招婿上门!”
每天给她做好吃的,不过会被喂养的珠圆玉润!
沈明棠敛去笑意,正色道:“蓁蓁,我有一件事拜托你,帮我查一个人。”
“谁?”
“刘春芳,住在柳花巷。”
“等我消息。”周蓁蓁吃完一屉包子,打包两屉带走。
傍晚婆子来取晚饭,将消息带来。
刘寡妇住在柳花巷七号,双手残废不能干活,凭借色相周旋几个男人之间,靠他们养着过得很不错。
沈明棠名单,和刘寡妇关系匪浅的几个人,家底全都详细写在纸上。
当看见最后一句时,沈明棠眼睛亮了,真有意思啊!
手指在屠夫的名字上,轻轻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