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日被吵扰好梦,昭嫆实在有点烦。
见康熙下朝回来,便道:“玄烨,阿禩既然都成婚了,外头的府邸也修好了,不如叫他赶快搬出吧!”
“嗯?!”康熙瞪大了眼睛,“你之前不是舍不得阿禩吗?怎么如今舍得了?”
再不舍得,我特么就别想睡个好觉了!
昭嫆无比郁闷地道:“那个赫舍里氏,太勤快了,她天蒙蒙亮就来请安!我还怎么睡懒觉啊!”
康熙不由噗嗤笑了,他端详着昭嫆那张郁闷的脸蛋,心中愈发乐不可支:“这种事情,你多提点她便是了。”
昭嫆淡淡道:“我觉得她跟她交流不来!”
康熙一怔,嫆儿这是心里还有疙瘩呢……想到此,康熙点了点头:“也好,那朕叫钦天监则个亦搬家的吉日,便叫阿禩分府出去吧。”都十七了,也该指派个差使了,整日读书,终究是浪费了。
昭嫆露出笑颜,她虽然不太喜欢赫舍里氏,但身为长辈,也着实不想为难她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大约是赫舍里氏自己也心虚的缘故,总是误会她的意思!昭嫆也没法明说,只得叫阿禩早早分府出宫去了!
阿哥们一旦分府,领了差使,便不必苦哈哈读书了。而皇子福晋,也无需每日侍奉婆婆,一般每个月初一十五进宫请个安便是了。
这样昭嫆也能轻松些了。
阿哥所中,阿禩立刻便得到了这个准信,顿时开心得不行,他也想想入朝,好建立自己的班底,省得在宫里耽误晨光。
这时候,小柱子快步走了进来:“主子,方才福晋身边的翟嬷嬷来禀报,说福晋来了葵水,这几日怕是不方便了。”
听了这话,阿禩眉头更是舒来,这几日他觉得与赫舍里氏相处,总觉得不和谐。新婚头三天,按照规矩,他自然要宿在嫡福晋房中,今儿已经是第四日了,他本来就没打算再去的。如今嫡福晋来了葵水,正好。
他点了点头,便道:“那就叫福晋好生歇息着吧。”
“嗻!”小柱子打了个千儿,又道:“那爷今晚,要那位格格侍奉?”
阿禩想了想,便道:“就唐古尔氏吧。”
“是!奴才这就去叫唐格格准备着。”打了个千儿,小柱子飞快退下了。
嫡福晋的房中,赫舍里氏手里捧着一碗热乎乎的姜茶喝着,热乎乎下了肚,才觉得稍稍好受了些。
翟嬷嬷看着赫舍里氏那发白的脸色,忍不住心疼:“福晋何苦这般?那药,终究是伤身啊!”
没错,赫舍里氏特意服下了催似月事提前到来的药,所以脸色才不太好。
赫舍里氏道:“若能讨爷一分半点欢心,我也不想服这药!爷明摆着不想来我房中,可我毕竟才刚进门,若骤然遭了冷落,底下还不知怎么议论。还不如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这样爷痛快了,我也能下得台阶了。”
翟嬷嬷面容苦涩:“格格这个嫡福晋,当得实在是不易啊!”
赫舍里氏道:“不妨事,等我身子净了,便是十五了。爷既然说了我尊重我,便一定会来的。”
翟嬷嬷忙道:“奴才刚刚听到一个消息,皇上似乎打算让八爷近期便分府出去了。”
听了这话,赫舍里氏一喜,她急忙问:“可是真的?!”
翟嬷嬷点了点头:“这事儿应该假不了。”
赫舍里氏展颜一笑,眉头都舒展了。
翟嬷嬷笑着道:“还是分府好,一旦出去了,福晋便能当家作主了。”
康熙三十六年十月十九,吉日,亦搬迁。
廉郡王胤禩携妻妾挪出了阿哥所,内务府也派遣了不少精壮太监前来搬东西,廉郡王有不少私房,嫡福晋赫舍里氏的嫁妆也极是丰盛,因此足足从早晨搬到天黑,才堪堪完工。
自此之后,阿禩便开启了列朝听政的生涯,康熙赐阿禩御前行走,并叫他去礼部观摩。这礼部乃是六部之首,如此便足见康熙对这个儿子的看重。如今只是礼部观摩,日后熟稔了,便是监管礼部了。
阿禩如火如荼,干劲十足地开始忙活了,这一忙活,便不能每日来钟粹宫请安了。一时间,昭嫆有些失落,不过她很快就适应了,毕竟还有阿禌、小鸡和濡儿呢。
十一月初,阿禩忙里偷闲进宫来钟粹宫请了安。
昭嫆少不得啰里啰嗦叮咛了半晌,“你现在开了府,必定有不少人投效。只是收门人这种事,你可得擦亮了眼睛,且不可一下子收了太多人。兵在精,不在多,懂吗?”
——历史上的八阿哥胤禩就是因为门人党羽众多,才招了康熙嫌恶的,昭嫆决计不能让走上让康熙忌惮的那条路。
阿禩忙点头:“这个儿子自然省得!这几日有不少官员拜帖递上了,尤其是礼部,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文人投递文章,儿子至今没瞧见可意的人,所以还没收门人呢。”
昭嫆安心一笑,阿禩眼光挑剔,这反倒是好事。
“你懂得低调就好。你才刚刚分府,最是容易出纰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