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天下轻轻呢喃:“这要经历怎么的爱与恨,才能弹出、写下这如泣、如诉、令人生死相许......”
“她没说过喜欢我,......有些话不一定要说出来,......我只希望她说一句话而已,但她却从来不肯说。如果感情可以分胜负的话,我不知道她是否赢,但是我很清楚,从一开始,我就输了。”
说着说着,花天下终于忍不住趴在桌上,轻轻地抽泣起来......
唐秋雨虽然没有恋爱过,却是走过了几十外的风风雨雨,自然明白花天下此时的苦楚。
掏出两块丝巾,一块拿来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一块静静地递给花天下,塞在她的手里。
轻轻地拍着她的臂膀,温柔地说:“不知道是那个天杀的,弹唱出如此幽怨哀转的曲调,这是想要人命么?”
夏梧桐指着花满楼对面的无间客栈说:“师傅,好象是从那有间客栈里传来。”
唐秋雨顺着她的眼光望出去,侧耳倾听,喃喃道:“这琴声和歌声果然是从那里传来的。”
一把拉起花天下,叫道:“赶快,我们跑去抓个现形,看看是谁在抚琴谁在吟唱。”
花天下想了想,抬起头,捏着丝巾一边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跟着唐秋雨往楼下跑去。
小菊毫不在意在跟在夏梧桐后面,小声嘀咕道:“这不就是李夜哥哥弹的么?我又不是没听过。”
走在她前面的夏梧桐一听,捂着嘴巴看着小菊,小菊跟她点点头。
两个小姑娘跟在花天下和唐秋雨一道,急匆匆下了楼,往无间跑去。
四人一路狂奔,无间的伙计认识花天下,也没挡她,任她带着三个一路往客栈后院跑去。
这时李夜已经弹秦了一遍,又叭唱了一遍,正应纳兰雨的要求在唱第二遍。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
此时的纳兰雨已经没有一丝往日里狂傲不驯的模样,跟花天下一样也是泪流满面。
将面前的茶杯端起,以茶代酒,狂呼:“痛快!痛快!”
扶琴吟唱的李夜眼睛有些泛红,词中之意他自是一清二楚。
只是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究竟是为了东方玉儿而流,还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凤凰山上的小姐姐。
两人已是深陷琴声曲意,也没有听见小院里已经走进了四个女人。
夏梧桐拉让小菊拉着在小院的屋檐下挨着木凳坐下。
花天下软软地瘫倒在花园的梅花树下,唐秋雨蹲下身子轻声安慰她。
“你这是要跟谁决绝?......你是要跟我决绝么?”此时的花天下已经是泣不成声。
正吟唱中的李夜一惊,回过头看着瘫倒在地的花天下,惊得停下了吟唱和琴声。
正感怀伤感,欲悲欲绝的纳兰雨,看着李夜突然停下了弹唱,扭头望着瘫倒在地的花天下,吓得大惊失色。
突然跳从凉亭,跑到她的身边伸手搭脉,吼道:“这是受伤了还是中毒了?这白玉城中谁敢欺负你?”
花天下的的脸色非常苍白,想着除了你世上哪有人敢欺负我?她很清楚自己在花满楼里将是怎样的选择,只是眼见纳兰雨着急上火的样子,却又暗自欢喜。
心道不枉老娘往日里对你好,一看老娘出事,立马就跳了出来。
唐秋雨看着花天下的样子,心疼地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花天下抬头看了纳兰雨一眼,低下头,捏着手里的丝巾,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
轻轻柔柔地说道:“刚才听闻琴曲凄苦,心里哀伤难耐,让你们笑话了。”
李夜看着两人的样子有些为难,偷偷看了唐秋雨一眼,见她的反映尚好,便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心道我只是抚琴吟唱一曲,你们有必要反应这么大么。
纳兰雨一听,也呆住了。
花天下想了想,轻轻甩开了纳兰雨的手,拉着唐秋雨的手站了起来,两人一道走进了凉亭中,靠着石桌坐下。
看着已经凉却的茶壶,凄惨地笑了笑,道:“小先生能麻烦你给我们煮一壶茶么?”
李夜抬头望着坐下院子里屋檐下的小菊和夏梧桐,轻轻地招了招手,回头笑道:“今天真是热闹,我这炉上的茶水竟然煮了三道,看来我已经深得先生的茶道真传了。”
纳兰雨看了看花天下,又看了看李夜,苦笑不已。
陪着笑脸说:“那个,你怎么有空过来这破院子?你要找我吩咐人喊一声不就得了。我刚跟你搭了脉,这不似受几伤也不似中毒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夜捡了几块木炭丢进炉里,抬头看了一眼花天下,默不出声,只是将紫砂中的茶叶倒了出来,心道这茶我才喝了二泡,就换掉,真是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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