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筠回道:“我头发少,用不了簪子,老是掉,烦死啦!”
秦道川望着她一头软软的头发,颜色有些偏黄,确实不多,笑着说道:“怪不得你总是用彩绳,原来是这个原因。”
若舒见娴雅犹豫不决地选着,打算重新开始算帐,秦道川却望着她说道:“舒儿,你也来帮忙选选。”
若舒望着他,看见他眼中有话,便站起身,走过来,说道:“都是铺子里的新鲜花样,你用了便不会再给别人用,怎么选都可以。”
娴雅听了,选了两套,便不打算再选。
秦道川接着说道:“多选几样,今年夏天热的时间长。”
娴雅听了,又选了一套,再不肯选,说是祖母说的不可铺张浪费。
秦道川只得作罢,兰芷便请娴雅去她屋里,为她量尺寸。
若舒等到阿筠跟出去后,靠在桌子前,问道:“你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秦道川回道:“你看不出我也是万般无奈吗?你这个母亲实在算不得胜任。”
若舒听了,说道:“这我承认,谁让我自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等闲事,向来是她们打算的,不要我操心,阿筠也是这样,奶娘给她穿什么她就穿什么,除了自己不喜欢的,从不挑剔。”
秦道川笑了起来,说道:“这还不算,还要怎样才算挑剔。”
说完,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女儿家心思细腻,她又自幼不在你身边长大,你多体贴体贴她。”
若舒说道:“你总是这样说,我哪里又刻薄了她。”
秦道川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说道:“你自己心里清楚,两个人关系好不好,藏不住的。”
若舒抬头望着他,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道川说道:“她说话老成,你不喜欢,我知道,但你是她母亲,理应多包容她,针锋相对实在有失风范。”
若舒强辩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针对她了?”
秦道川说道:“你的眼里,话里,行动举止之间都显现出来了。”
若舒不服气地说道:“她不是一向恭敬顺从的吗?怎么到了我这就没有了呢?”
秦道川听到外面的动静,伸手从盒子里拿了一枝珠花出来,说道:“这枝挺别致的,你试试。”说完就要往若舒的头发上插。
娴雅一进门正好看到父母的这一幕。
若舒一躲,说道:“这是小孩子戴的。”
秦道川本来也并不是真心要给她戴,见了娴雅,说道:“莫如在这里用了晚饭,再回萱微堂吧。”
娴雅却摇头道:“祖母会不习惯的,父亲,母亲,女儿先回去了。”
秦道川说道:“也好,外面侍候的人都在吧?”
娴雅点了点头,行了礼,退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低头想着刚才看到的一幕,心里似起了波动。
过了几日,端午终于到了,提前兴奋了一晚上的阿筠居然起得最晚,吃着早饭也不停地埋怨奶娘没有叫她,若舒不忍住,说道:“你害得奶娘昨晚上跟着没睡好,还好意思说。”
说完打了个呵欠,阿筠见了,问道:“母亲昨晚也没睡好吗?”
若舒说道:“快吃饭,哥哥们都在前院等得不耐烦了。”
两个人坐着马车从偏门出去,转到大门时,忠湛几个果然已经等了许久,若舒想着昨日秦道川的话,便要兰芷去叫娴雅上车来。
忠湛带着随从骑着马,忠澜居然也要,秦东向若舒回道:“夫人,将军说城内骑不快,无妨。”
若舒说道:“那就辛苦你们了。”
一行人三辆马车,数匹快马,上了官道,文氏在东府的门缝里瞧着,对身边的人说道:“快去禀告贺夫人。”说完,有些得意地想着,今日有好戏看了。
贺诗卿得了信,只问了句,“将军同去了吗?”
暗香摇了摇头,她便不再言语。
贺诗卿拿起请帖看了眼,说道:“给我梳妆吧,我带你去看龙舟。”
娴雅坐在车里,有些闷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兰芷见了,说道:“长小姐,你的人不在这里,让奴婢为你将披风卸了吧?”
娴雅点点头,藏青色的披风下面是新做的夏装,兰芷见了说道:“真真是好看,长小姐还是适合这种颜色。”
娴雅下意识地看了眼若舒和娴筠,见母亲一身天水碧的衣裙,袖口和裙脚都隐隐绣着云纹,不知是什么线织的,带着银光,头上依旧只插着一根簪子,银制的底座上面镶了几颗南珠,下面的坠子上依旧串着南珠,这么大的珍珠,娴雅从没见过。
阿筠头发仍旧用彩绳绑着,身上穿的却是海天霞的衣裙,除了腰带着些彩色,一身倒也是素净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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