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澜望着眼前的大队人马,哭笑不得,带队的角宿说道:“东家说别人公子不熟悉,特意派了我来,公子放心,一定让您的婚事办得轰轰烈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忠澜连说道:“我是入赘,不是娶亲,用不着这样。”
角宿却说道:“东家说了,管他什么的,一定要热闹再热闹,气势有多大便做多大,反正是青州公子的婚事。”
忠澜只得说道:“别太张扬了,我怕白将军介意。”
谁知白将军听了,丝毫不介意,笑着说道:“我们这里婚事,越热闹越好,本来就打算乐上七天,现在人多了,更好,更热闹。”
正说着,有人回报:“左营又有两名副将受了伤。”
白将军说道:“真是奇了怪了,这一阵子老是有人受伤。”
忠澜皱了皱眉,白将军忙安慰他说道:“不妨事,你忙你的。”
出了将军府,忠澜低声问秦海:“到底怎么回事,查清楚了吗?”
秦海摇摇头,说道:“都说伤得稀奇,不致命,却都得在床上躺上一两个月才能妥当。”
忠澜回了店铺,直接找了角宿,开门见山地问了他,角宿听了,回道:“回公子,我刚来,真不清楚,不过若他们不安好心,受些教训也是活该。公子先安心忙完婚事,日后要在将军府立足,定然要费些工夫,但东家说了,相信公子的能力。”
忠澜笑道:“我就说我一路走来怎么如此的顺遂,原来是母亲一直在为我保驾护航。”
角宿说道:“儿行千里母担忧,我倒是听了一两句,东家只是吩咐,只保您的安危,其他不管,公子如今的一切都是公子自己所为,东家未插手半分。”
忠澜点了点头,说道:“看你就知道。”
角宿低了低头,没接话。
婚礼当天,忠澜一身异族服饰,骑在马上,身后跟着长长一队人马,手里或搬或抬,或金或银,田庄铺子的契书,或类摆设,居然还有床,椅家具,一切俱全。
站在将军府门前等候的白颜青问道:“这是什么阵仗?”
忠澜笑呵呵地说道:“这是我的嫁妆啊!”说完拉起她的手,步入将军府。
白将军就这样渡过了人生中最最快乐的一天,心愿达成,女儿没有外嫁,还得这么好的一个女婿,还有即将出世的孙儿。
十天后,若舒得报,笑着对兰芷说道:“我说他心急火燎地要成亲,原来是等不及了。”
兰芷会意,问道:“这么快?”
若舒点了点头,说道:“看情形,应该在三个月后。”
这时,夏荞走了进来,送了样东西在书桌上,若舒见桌上的物件,两指大小,像是个盒子又不像寻常的盒子,好奇地望着她,夏荞回道:“东家,那边送来的,说要东家试试,能不能拆开,信在里面。”
若舒会意,心想,这个杜若远,真会折腾。
拿着盒子东拉西扯,忙到晚间都没有打开,兰芷催她去歇息,也没放下,兰芷只得喝了她安神汤。
就这样有空就折腾,直到三天后,才终于摸到了窍门,打开后,里面放着一封信,信中说:东家,整日无所事事,特意做了这个盒子,望东家能尽快打开,莫误了事。”
若舒又在盒子里找了找,再无其他,说道:“什么都没有,能误什么事。”
想了想,提笔给他回了信,依旧封在盒子中。
杜若远回到自己的房间,上好门栓,点了油灯,用钥匙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托盘,里面都是大大小小的工具和木料。
轻松地打开若舒送回的盒子,见里面的信只写了四个字:玩物丧志。
杜若远却轻笑着依旧将信封在里面,拿起托盘上的一个半成品,继续做着。
半个月后,若舒看着越发复杂的盒子,气恼地盯着它。
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猎奇的心理,重新翻来覆去的仔细察看,因为最近事多,差不多十天后才解开,里面依旧是一封信,上面写道:东家,我手艺如何?”
若舒嫌弃地丢在一旁,直到手上无事,才回道:不如香火重要。
杜若远看着手中的这六个字,自言自语地道:“不如你重要。”
此时,秦道川看着眼前的忠湛,说道:“妻子即将临盆,你这个做丈夫却要离府?”
忠湛回道:“原来就说好要去北地历练三年,因婚事才中断了的,如今她已有了身孕,我也该忙正事才是。”
秦道川却说道:“你觉得面上无光,所以想逃?”
忠湛自然不会轻易承认,说道:“孩儿并未如此想。”
秦道川叹了口气,说道:“就算要走,也等孩子降生,母子平安再走。”
忠湛却说道:“我已经与她说了,她同意了的,曾祖母也同意了。”
秦道川说道:“所以,做父母的同不同意就不重要了。”
忠湛突然跪在地上,说道:“所以孩儿前来请求父亲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