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带回的消息却打乱了秦道川的部署,西夏王宣布退位,将皇位传给了一直监国的拓拔南勋。
秦南还带回了一个谣言,拓拔南勋之所以一直养在宫外,是因为他身份成谜,一说他并非西夏王亲子,而是王妃红杏出墙。
西夏胡军医语焉不详地说法是,西夏王妃入宫前曾寄养在李统领家中。
李统领,秦道川自然知道,营救浚雅公主时便与他并肩作战过,当时只说他与浚雅公主有过节,但也只是道听途说。秦南说他也问过胡军医,胡军医最后只说浚雅公主当时是想招婿的,但最后不知为何作罢,反而嫁去了草原。
秦道川似乎摸到了一些脉络,大胆地假设道:李统领在王妃入宫前便与她有情,而浚雅公主也心仪李统领,便想招他为婿,李统领自然不肯,浚雅公主就设法令王妃入了宫,李统领一报还一报,也令她嫁去了草原。不过拓拔南勋到底是谁的儿子,捕风捉影之言,多不可信,秦道川见过西夏王拓拔浚池,他不像是个好糊弄的人。
拓拔南勋因为母亲与浚雅的过节,不愿相助她的孙儿也说得过去。只要希吉尔给的利益能说动他,他做壁上观,或者出手相助于他都说得过去。
秦南之所以匆匆赶回来,就是因为胡军医悄悄告诉他,西夏准备出兵相助希吉尔夺取草原的王位,而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李统领吩咐他多准备些药材,且多是伤药,他猜测出来的。
秦道川听了,原本也没打算插手,只要他们不侵扰北地的边民,自己的王位争来抢去,轮不到他管。
谁知草原的部落没有都被希吉尔所收买,有一些认为,你当个监国可以,但是犯上作乱,篡夺王位便不行。白玛拉姆在王位这件事上,还是坚定地站在儿子这边,意识到他的企图,便联合这些部落以希吉尔与秦道川前次交手惨败为由,想要换了他的监国之位。
希吉尔心中一急,便派人送了重礼给拓拔南勋,要他再次相助出兵。
拓拔南勋不愿直接助他谋朝篡位,只愿如上次那般借些兵给他,让他在秦道川这里找回场子,令草原部落心服口服之后,助他顺利登上王位。
秦道川思来想去,都想不明白,自己何时得罪过拓拔南勋,或者是东方大陆何时与拓拔南勋有了仇怨,令他屡屡出此毒招。
但有敌情传来,不得不防,秦道川便排兵布阵,以迎来犯之敌。
西夏的兵马仍是沿着上次偷袭秦东和忠湛的路线,悄悄而来。希吉尔则大张旗鼓地拉着支持自己的部落人马,在莫城防线附近叫嚣。
秦道川心知腹背受敌,却也只得应战,双方交战数回,各有胜负,一直呈胶着状态。
秦道川有心耗尽西夏的耐心,只迎战不出击,令希吉尔抓狂不已。
白玛拉姆也终于在希吉尔出兵之后,收到了秦道川手中那封长公主的信,她在回信中答应将希吉尔谋朝篡位之事昭告天下,并率兵征讨希吉尔,与秦道川前后相援,令希吉尔腹背受敌。
秦道川得了来信,自然高兴,便在约定的日期主动向希吉尔发起了攻击,谁知白玛拉姆的人马不知是无能还是怯战,竟然节节败退,秦道川只得一路追击,进入了草原的深处,得了信的西夏军,居然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库古城,追着秦道川而去,将他困在了草原的深处。
忠漓听完,问道:“如今呢?父亲情况怎样?”
忠淇一口气说完,口渴不已,将一碗茶喝完,才接着说道:“我们留守的军队只得与西夏军不断交战,令他们不能全力以赴地与父亲交战,但是因为人数不多,并未令父亲解困。”
忠源和忠漓全凭一颗孝心赶来,哪有什么良策,听完之后,除了提笔给家中写信,别无二法。
忠淇因为时常要出战,觉得忠源和忠漓待在这里并不安全,便要他俩尽快回京,二人哪里会肯,就提出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当个伙头军,忠淇现在心乱如麻,见说不动,便也由着他们。
三个人惶惶不可终日之时,有人传信忠淇,说军屯有人找他,忠淇出去,便看到百余人的一队人马,皆黑巾蒙面,一身镖客打扮,见了忠淇,领头的人摘下黑巾,轻笑着看着他,忠淇认出后,眼眶一热,刚要开口,那人便示意他噤声。忠淇扑过去,拉着他的缰绳,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那人下了马,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莫惊动太多人,先将我们安顿下来。”
忠淇连忙要秦平四人好好安顿忠澜带来的队伍,通知守城的副将,自己则陪着他去找忠源和忠漓,路上说道:“他俩见了你,还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
忠澜只轻笑着,并不言语,忠源和忠漓正枯坐在营房内,见到忠淇出去后领回一个风尘仆仆的人,第一时间居然未能认出,忠淇在他身后笑道:“你俩真是眼拙,我一下就认出来了。”如此一说,忠源和忠漓几乎同一时间喊道:“三兄!”
忠澜笑着说道:“不怪你们,其实我也是靠直觉来认你们的。”
说来也是,忠澜走了将近六年,那时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