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一听,便沉默了,像极了杜若远么?那人材应该不差,若还有他的智慧,此人自然能嫁。“你去看过人了么?”
娴雅说道:“他原先也在兰溪书院求学,后来父亲失势,便归了家,也不见他出来混世,故而未能见到。”
若舒之后情绪便有些低沉,晚上,秦道川见她仍旧坐在软榻上,却半天未写一字,说道:“难得见你有如此纠结的时候。”
若舒抬头,轻轻问道:“杜若远的外甥配乐君好不好?”
秦道川眼神明显有变,沉默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时没有说话。
“不为别的,听说他十分出色,只因父亲失势,竟然无法再去兰溪书院。”若舒轻轻解释着。
秦道川只觉得心里酸酸的,有对杜若远的,也有对他外甥的。
“明日我先见见辰良,再定吧。”秦道川起身开始脱去外衫,“若只为了这事,就安歇吧。”
刚躺下,秦道川就俯了上来,望着若舒意有所指地轻笑着。若舒说道:“事都没办成呢。”
“夫人之意,若夫子不肯收他,便要为夫负责罗?”秦道川轻轻摸着她依然显现的锁骨,除了脖颈有些轻微的细痕,岁月还是十分眷顾于她,锁骨依然精致。
“他若没有真才实学,想帮也帮不上啊,若真有,夫子一向惜才,应当不会拒绝。”若舒说道。
“既然夫人如此笃定,就不要拒绝了。”若舒却轻轻推了他一把,“我不喜将这事与旁的事扯上关系。”
“夫人说什么都好。”秦道川没再言语。
若舒是在私塾放学后才见到王垂文的,果然长得有九分像杜若远年轻时,只是多了些书卷气,少了些江湖气。人的气质对相貌影响真大,若舒怎么看都看不到杜若远的影子。
秦道川在她身后轻声说道:“看够了么?”
若舒一转身,就看到他眼睛中流露出的一丝不悦,“配乐君倒也绰绰有余。”秦道川对这牵强的解释并不认同,挑了挑眉,“性子有些孤傲,不见得十分合适。”
若舒知道秦道川是亲自考校过,才出面为他说道的。赵辰良倒是十分卖力,全程陪同,生怕他受半点委屈。就连信阳夫子考校时,他也坚持在场。
听秦道川如此评价,“读书人么,自然该有些风骨。”若舒解释道。
“我发现夫人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喜恶,景天来了,你盛情款待,为他接风洗尘;如今王垂文来了,你也句句贴心。”若舒听着他话中的酸意,轻摇了下头,“哪个孙子外孙来,我没有盛情款待,接风洗尘?”
“他一心来求学,只为信阳夫子;若知自己是因为被姻缘相中才得此殊荣,怕不会高兴。”秦道川说道。
“急什么,有志者事竟成。”若舒说完,转身离去。
秦道川在她身后接着说道:“我可不看好。”
若舒没再理他,在盛琰归府之时,待意去请了娴雅,娴雅会意,带着乐君就来了国公府。
秦道川见院子里,私塾里就读之人皆在座,就连信阳夫子也赫然在座,十分惊奇,赶忙前去敬酒。信阳夫子称赞道:“国公爷真是教子有方,这位长孙虽已在行伍,但学识却未丢半分,还比我等不出书斋之人,多了不同的见解,不错,不错!”
秦道川自然谦虚不已。眼光扫过王垂文,虽然沉默地坐在那里,却并不见十分局促。
因为座无虚席,信阳夫子、盛琰、白景天、颖泉、颖江、盛珪、王垂文,还有信阳夫子的最意的门生,自愿终于跟随的弟子也在座,秦道川敬过酒,问过礼便归了若舒这边。
正在悄悄张望的乐君正好与秦道川眼神对上,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秦道川则若无其事,坐到若舒身边,他们这一席,除了若舒与秦道川、娴雅和赵辰良、乐君,颖泉和盛瑎、忠清和娴苔也挤在一处。
秦道川没忍住,悄悄问道:“你是如何办到的?”
若舒也悄悄回道:“那几个小子都知道了,拍着胸脯在我面前领了差事,包括盛琰。”
秦道川感叹道:“方才没见显出一点,平时真是小瞧了他们。”
若舒但笑不语。说动信阳夫子的是白景天,说动王垂文的却是盛珪,他们只来报喜说事已办妥,如何办的,他们没说,若舒也没问,只让他们各自挑自己喜欢的笔墨,白景天丝毫没有客气,直接挑了一个端砚,盛珪虽然不懂,也跟着挑了一个。若舒见此,干脆几个人都送了一个,还在他们面前感叹道:“这可是我这些年来所有的存货,我不爱金银,却独爱这个,你们可要好好待它,宁愿自己摔了,也不能让它有一丝的损伤。”
几个孩子不知为何都抿紧了嘴巴,若舒接着说道:“我知你们定然认为我说不爱金银,此话为假。我告诉你们,虽然我一生经商,却从未将这些看在眼里,只有超然于它之上,才能自如地运用它。”
白景天率先点了点头,“祖母,我们知道了。”
若舒看着屋子里快要坐满一席的孙子外孙,觉得十分佩服秦道川,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