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秦道川难得的首次高调,若舒还是挺拭目以待的。毕竟秦道川以往所有的光环都留在了北地,她并未亲眼见过。
这么些年,出现在她面前的秦道川总是收敛了光芒,就算两人起了争执也点到为止,从不曾真正与自己正面刚过。
面对波云诡谲的朝堂,瞬息万变的局势,他也总是将国公府和秦家军置身事外,毫不在意旁人的评价和指摘。
若舒更是明白,这次若不是祝丞相府派了杀手,动起了他孙辈的念头,以他的为人处事风格,怕还是会冷眼旁观。
自己的行事风格是暗戳戳下手,秦道川出手倒是挺符合他的个人风格的,明朗朗地出手。
以寿辰的名义广邀天下武士前来热闹一番,确实让人拿不住把柄。但却是很让原本一潭死水的京城各界泛起了波澜。
现在不过是刚开张几日,离一月之期尚远,若舒看着旁边云淡风清的秦道川,总觉得他不会让这事就这样平淡地进行下去。
因为若舒和娴苔的到来,总有人想来打量,但看台上驻守的兵士那圆瞪的双目,冷冽得让人胆寒,令人匆匆扫过一眼便不再敢放肆,台上的人长得怎样都未来得及看清。
因为秦道川的挽留,娴苔和忠清他们又不肯走,再加之后来退场的人越来越多,门口有些拥挤,若舒只得枯坐在那,想等到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再行离开。
哪知得了空的盛琰他们皆围了过来,争相说着今日自己最看好的人选。“36号就挺不错的,箭法了得,拳法也颇为灵巧,我看他背负长剑,想来剑法也不弱。”见盛琰说起自己也看中的人选,娴苔插话道:“你说的可是身形单瘦,三箭皆中红心,后来与壮汉比试都大获全胜的人?”
白景天乐了,“十姑姑,你看得真仔细。”
娴苔自得地说道:“他射箭时我便看中了,我赌他定能拔得头筹。”
盛珪不服气地接道:“我是不能上场,不然也不会输给他们。”
“你能三箭皆中红心么?”娴苔接道。
盛珪辩解道:“我虽然不能全中红心,但我的拳法和刀法还是有把握的。”
“他好像姓杜。”白景天说道。
可惜这次若舒保持了沉默,并不打算为他们解惑,秦道川也没有点破。盛琰说道:“今日除了他,还有几个出色的,盛珪你也不要太过自负,凭心而论,真对上这些高手,我们的胜算并不大。”
盛琰的话让秦道川十分满意,“能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既不自满,也不自负,才是为将者最该拥有的智慧。你们若是能从这场赛事中学到一招半式,或悟到些道理,就不枉参与一场。”
“颖江呢?”若舒问道。
“原先定好的客栈都住满了,怕是去寻新的客栈去了。”颖泉解释道。
“你们这些人,竟将最繁琐的事交由年纪最小的人去做,也是够可以的了。”若舒感叹道。
“他自己挑的差事,说是觉得新宅这里太过吵闹,不如待在街面上舒坦。”盛珪说道。
若舒一想也是,若是自己,也宁愿寻家馆子坐下喝茶,看着街面上人来人往。
众人谈论的颖江确实如若舒所料,正坐在一家馆子里,啃着羊排,顺便还吐槽着:“还是这家的羊排好吃,上一家真真是不会弄,白瞎了那么好的羊排。”
跟随他的四人,陪坐在一旁,早已经吃饱喝足放下了筷子。
这时外面有人猛抽了一鞭子,紧接着就是一阵马儿的嘶鸣声,本来坐着的四人,随即冲出去了两人,留下的两人,也都站了起来,一人在门口张望了一下,回头说道:“公子,遇到冤家了。”
颖江听了,放下手中的羊排,擦了手,拿起剑就冲了出去。
街面上,先前出去的随从已经安抚住了受惊的马,望着对方怒目而视。对方则仗着人多,一脸不屑地瞧着他俩。
颖江朝前走了两步,“怎么?如今不躲在窝里,觉得能见人了,又出来溜达了?”
这话十分伤人,对方听了,自然反应激烈,“你找死!”
颖江接道:“爷还一直没找到呢,想来是你一直将它藏着呢。”在看到祝丞相孙子的那一刻,颖江便想要替自己受伤的手臂出口气,故而言语上十分的不客气。
“都给我上,今日一定要将你打得满地找牙,以报前次之仇。”祝丞相孙子厉声对身后的护卫喝道。
“哟,猪头还没长胆了啊,每次都只会让旁人上。”颖江鄙夷地说道。因为事发招待住宿的客栈前,看热闹的都是前来比试的武士。有外地的并不认识祝丞相孙子,却认识这个国公府的小公子,言语间自然相帮,“若觉得不服气,就两人单独较量一番,仗势欺人实在胜之不武,也有违公道。”
“正是,我看到了,是你们有错在先,无端去抽他们的马。”
祝丞相孙子被这些言语一激,翻身下马,抽出自己富丽堂皇的剑就朝着颖江冲了过来。
因为事发突然,颖江的剑都未来得及出鞘,只得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