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川忍住心中的悲戚,怀着必死之心,专攻阿尔斯郎的要害,至于自己会伤到何处,他已经不在乎了。阿尔斯郎很快察觉到他的心思,也因此寻回了自己的理智,祭司的吩咐断不能违。
与秦道川相比,反而出手和缓了起来,但毕竟秦道川的身手不容小觑,再加上他的不管不顾,阿尔斯郎竟有些应接不暇,刀法也开始露出了破绽。突然在他的身后斜斜地刺出了一剑,阿尔斯郎右手迎向秦道川,左手去挡,弯刀以极为刁钻地角度划向后方,身后的剑尖只挑开了他的腰封,但身后的人脖劲间喷出一股血流,赫然倒地,是秦南。
因为秦南的助力,秦道川的利剑得以刺进了阿尔斯郎的大腿根,就势一挑,就听到阿尔斯郎惨叫一声,腿上鲜血愤溅,后退两步,用弯刀挡住了秦道川紧接着刺向自己腰间的利剑。因为腰封的缺失,那里已经没了防护。
秦道川余光扫视间,已经看出了方才拼死相助的是秦南。如今的他已经顾不得还有哪些人生还,只想与阿尔斯郎同归于尽,这样的人断断不能再让他去伤及更多的秦家军。
没了优势的阿尔斯郎也只得与秦道川拼尽全力,两个人你来我往,战到天色尽黑,四周寂静一片,不停地竭力拼杀,使得双方的体力所剩无几。相形之下,秦道川要平静得多,阿尔斯郎内心十分焦燥,对手实在太过强大,自己既杀不死,也生擒不了。
此时他有些懊悔自己在祭司面前夸下的海口,要是多带些人来,必定不是现在的局面。
突然谷口处火灯闪现,越来越多的脚步声朝着谷中奔来,阿尔斯郎得意地说道:“束手就擒吧,秦国公府爷,秦家军的主帅,免得被人按压在地失了体面。”
秦道川淡然一笑,“休想。”同时刺出长剑,阿尔斯郎无奈只得抵挡,面容却比秦道川轻松,“何苦呢?”
话未落音,一支剑弩将他射了个对穿,紧接着第二支剑弩穿头而过,阿尔斯郎带着一脸的愕然倒地而亡。
“父亲,孩儿来晚了。”秦道川听出是忠澜的声音,松懈下来的气息再也支撑不住,无力地倒在了向他奔来的忠澜怀里。
再醒来时,已经在营帐之中,守在旁边的忠澜见了,欣喜地说道:“父亲醒了。”有脚步声过来,是忠源的声音,“父亲。”
秦道川正要张嘴,忠源连忙说道:“四哥守在北地,父亲放心吧。”
忠澜也说道:“南郡的战事已经平息,只剩些余匪,坏不了事,景天已经回守西郡。”
秦道川问道:“还有活着的么?”
忠澜微微顿了顿,说道:“长兄和卢佐还活着。”
秦道川又问道:“他们带回来了么?”
忠源接道:“都安置妥当了,明日就送回军屯。”
“我想见你母亲一面。“秦道川说道。
忠澜与忠源对视一眼,忠澜说道:“父亲你伤没大碍,明日先回莫城,休养好些了,我再送你回京城与母亲相聚。”
“我要见你母亲。”秦道川固执的再说了一句。
忠澜说道:“好,回莫城后就派人去接母亲。”
秦道川却说道:“现在就派人去接。”
忠源回首招了军医过来,军医会意,过来说道:“将军,你只受了外伤,都已包扎好了,因为损了精力,故而有些力竭,只要好生将养,必会恢复如初。”
秦道川却依旧固执地说道:“去接你母亲。”
忠澜只得说道:“好,我现在就派秦海亲自去接。”
听见忠澜的脚步声远去,秦道川问忠源:“忠湛伤得如何?”
忠源答道:“断了左臂,其他都是皮肉伤。”
秦道川又问道:“卢佐呢?”
忠源下意识地偏了偏头,答道:“都是皮肉伤。”因为秦道川的伤势,他不能实言相告,卢佐只是暂时活着,为了将忠湛挡于身后,他挡住了无数的攻击,脸颊被削去了一块肉,左手不知所踪,右腿也断了半截,身上被砍了数刀,幸好没有伤及要害,至于能不能活,尚不得知。
秦道川的脉像也极不好看,军医不敢武断,只能希望他只是力竭所至。
不多时,忠澜回转,告诉秦道川已经派人去接母亲。
秦道川听后,轻声说道:“我要将养些精神,免得你母亲来时嫌我不好看。”说完闭上了眼睛。
忠澜转头,强忍住夺眶的泪水,待秦道川气息渐渐平缓,似已熟睡,轻手轻脚走到忠源案前,对忠源说道:“要我留些人手给你么?”
忠源说道:“三兄已然损了鞑子不少人,北地同样重要,剩余的鞑子,我手里的兵马足以应对。”
忠澜说道:“那就按昨日部署的,依旧沿途留下伏兵,以防新罗生事。”
忠源点头,“三兄放心吧,定然活捉了那个少布,要草原太后和格斯尔拿地盘来换。”
忠澜说道:“你眼光不错,这里确实不错,若能以兴安岭为界,后方的平原足以养活无数百姓。”
忠源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