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农药店,乐果嫂正眼巴巴地盼着他,见他进来,激动得发抖,迎上前来,双手抓住张凡的手。
张凡感觉到她手心冒冷汗,气喘得也不平,浑身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女人汗香味儿。
“你可来了!”她牵着张凡的手,放到自己的脸颊上,紧紧地贴在上面。
张凡低头近距离观看,只见她病态恹恹,眼中无光,脸上苍白如纸,虽然身材丰腴修短,体态依旧,但整个人却显得没有精气神儿。
“你病了?”张凡关切地问道,顺势把手从她的脸颊上取下来,一手抓过她的手腕,把脉搭上。
指尖轻触,脉象立刻呈现出来:涩而不流,气血阴阳不通,迟而无力,乃是阴寒之脉。
而脉中寒意浓郁,似悲似苦,冤气结节……
张凡不禁脱口惊呼:“伤魂寒!”
他两根手指搭在她的脉关上,一阵阵寒气自打她脉中浸出来,几乎把他的两指浸寒!
什么阴寒侵入她体内,以至于如此寒气逼人?
“你冷吗?”张凡问道。
“冷,你看,我外衣里面还穿了毛衫。”乐果嫂说着,便掀开外衣,露出里面红色的毛衫。
张凡略略镇定一下,伸手探入她衣里腋下。
正如体温计要夹在腋下的道理一样,腋下乃是全身体温表现最明显的地方。
乐果嫂掀开外衣,原本就有这个意思,见张凡果然妙手径直袭来,不禁诚心接纳,旋即将玉臂微抬,让张凡将手实实在在地拭在腋下。
张凡三指搭在腋窝,过了半分钟,微微皱眉,心中暗叫不好。
他觉得入手之处,肌肤寒彻,一阵阵瑟瑟发抖。
“嫂子,你冷得厉害吗?”张凡一边将手换到另一边腋窝里,一边焦急地问。
“全身无力,你来之前,我还捂着大被呢。小凡,姐这是怎么啦?”她不再自称嫂子,而是改成了姐。
“你往后退两步,站稳,让我看看。”
乐果西施忙后退两步,忸怩站立,如风中摆荷。
两人对面相视。
张凡微皱眉头,打开神识瞳,从头顶开始向下,直到足踝处,给乐果嫂全身上下一番透视。
一下子明白了:
乐果嫂全身笼罩一层阴魂!
阳气被阴魂罩住,因此全身阴寒不己。
难道又是鬼崇?
未必!
与以往不同的是,她身上并未发现有任何鬼魂痕迹。
这是为何?
难道鬼魂躲在远处,玩遥控?
他绕着乐果嫂身边,转了一圈,仔细观察。
忽然发现地上一条黑色气流,细如小蛇。
魂引!
张凡心中一惊!
《玄道医谱》曰:“人以群聚,魂以类分。凡散魂者,来去无踪迹,而精魂壮鬼,则所到之处,魂引缭绕而三刻不绝也!”
只见那魂引从乐果嫂脚下,曲曲弯弯地向后屋延伸而去!
也就是说,一个鬼魂正在这条引子的另一端呢,而鬼魂的魂引则控制了乐果嫂的身体。
原来还是鬼崇作怪!
张凡向后屋的小门冷眼看了一下,然后示意乐果嫂别出声。
他踮起脚,走起猫步,慢慢向后屋踱去。
后屋的门欠着一条细细的缝。
张凡侧身躲在一边,探出头向里边望去。
月光之下,只见一张大床上,横躺着一个男人。
此人黑脸黑肤,浓眉大眼,身上衣衫破损,从破损之处,露出深深的伤口……张凡猛地一惊:这不是乐果嫂的老公黑子吗?
黑子不是在外地么?怎么人没回来,魂先回来了?
而且这魂是受了重伤的魂。
莫非黑子出了事?
张凡没有声张,他担心乐果嫂刺激。
悄悄把门掩上,回身小声道:“嫂子,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给黑子哥打个电话,问问他那边情况怎么样?”
“不问,我才不给他打电话呢。他在省城跟那个骚人在一起,我还给他打电话干嘛!?”
“还是打吧。”张凡劝道。
“你来了,我更不打电话给他,有空我们多聊一会天也比跟那死鬼说话强。”
死鬼?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乐果嫂的话,非常不吉利,大有凶兆!
莫非被乐果嫂说中了?
“你还是打一个电话吧。我有一个预感,黑子哥可能……不在了!”
“啊?”
“这个不肯定呀,我只是猜测,你打个电话,看他接不接,不就明白了?”
乐果嫂狐疑了一会,便拨了黑子的手机。
没信号!
既然没信号,问题就严重得多了。
张凡心里已然明白了几分,黑子八成死了,而后屋里的黑子,乃是阴魂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