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泽领着许负去见家人,刘盈则直奔吕后宫中而去。
“我儿聪慧过人,说赶着马车过去,那些笨贼自己就会上马车。
结果,那些笨贼果真上了马车!”
吕后满脸欢喜的看着跪坐在自己面前的儿子,大口吃着自己亲手熬煮的面汤。
那为岁月留下过痕迹,却依旧显得迷人的面庞上,满是幸福感。
刘盈呲溜几声,陶碗就已经底朝天了。
他一抹嘴,呼了一口气,很是放松的说:“娘放心便是,儿以前没想那么多。
可是,戚夫人这个贱婢,欺负到了娘头上来,儿子怎么能忍?”
“哎……”吕后微微叹了一口气:“现在就要走了吗?”
“要走了!”刘盈站起身来,一边上的宫人急忙走上前来,帮着刘盈披甲。
眨眼时间过后,看着披甲后,有了几分英武之气的儿子,吕后目中也是一喜。
刘盈转身道:“娘,祁连是外来人,如果有什么地方做的不符合礼法的,娘虚心说说就好,可不要责罚她。”
吕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吾儿可知道心疼媳妇儿了!
你大可放心便是了。
祁连这孩子很是贴心,今儿个早上就陪着娘说了一上午的话。
说是要去做什么草原人侍奉娘亲的羹汤,这才走开的。
你放心去吧,就不要等她过来了,娘自然会照看好她的!”
一边上的安澜听着刘盈母子的对话,没什么感情的眼眸深处,露出一抹很是安然的神情。
这么一瞬间,她甚至都觉得,自己任何时候都紧绷着的心弦,都变得有些平静了下来。
可是,她又哪里知道。
这是刘盈母子,故意说给她听得……
毕竟,母子二人可都深谙工具人之道。
很快,刘盈和审食其秘密乘坐马车,离开了栎阳城。
嗯,实际上,却还是驴车……
这一次,刘盈真的是忍不住问道:“审侯,为什么我们坐着的明明是驴车,却非要说是马车呢?”
审食其觉得刘盈这个问题是在是过于意外了。
他停住了好几个呼吸的时间后,这才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殿下有所不知,自秦朝灭亡到现在,我中原大地征战日苦。
马匹的数量已经很少了。
故而,此前民间的的马车,全然都为驴车或者是牛车所取代。
但是,为了好听,却依旧是叫马车。”
刘盈略感好笑:“原来是如此啊!”
“嗯。”审食其点点头:“臣出发之前,去造纸作坊看了看,那边已经初步具规模,想必等到我们从晋阳城回来以后。
就可以造出殿下所说的纸张来了。
倒是,殿下此去晋阳城中,可曾想好说辞了?”
“说辞?”刘盈眼睛一眯:“审侯就不觉得,这个时候,孤王去到晋阳城,说什么都会有欲盖弥彰之嫌疑么?”
审食其闻言,面色微变:“既然是如此,那殿下……”
话说到一半,审食其忽而摇头笑道:“臣失态了,殿下既然想到主动去晋阳城,那必定是已经想好了对策了?”
刘盈却像是故意吊胃口一样,不仅没说自己有什么对策,反而还反问审食其,说道:
“审侯觉得,如果孤王窝在栎阳城,不去晋阳城汉军大营见父皇。
父皇是否就会废了我的太子之位?”
“这……”审食其一惊,拿不准刘盈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他想了想,这才说道:“肯定不会!殿下是嫡长子,这些只是流言恶语中伤。
更况且,陛下执掌天下,那是浴血而来。
一路走过尸山血海,滚滚人头叠加如山。
谁敢在栎阳作乱?”
“哈哈哈……”刘盈乐道:“这么看来,孤王完全就没有必要亲自颠簸到晋阳城去,是不是?”
审食其有点迷糊了,但是他却还是坚信自己的判断:
“如果从这方面来看的话,殿下确实是无需在意这些恶语。”
“所以,孤王这次前往晋阳城汉军大营那边去,本身就不是为了解释什么。
而是为了尽孝!”
“尽孝?”
审食其完全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尽孝两个字,他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而是不懂刘盈这用意……
“审侯觉得,陛下此番北伐归来,最想要的是什么?”
“这……”审食其苦笑道:“臣怎么知道啊?”
刘盈笑道:“美味佳肴!”
不等面露讶色的审食其说话,刘盈便继续说道:
“父皇为天下之主,而今北伐胜利,更是令我大汉江山稳固万年。
此时候,父皇自然是要和诸将痛饮一番。
依照孤王看,美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