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宾楼的厢房中,明郡王陡然自醉梦中醒来,他睁开眼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竟然是趴在桌面上。
他就这样……睡过去了?
外头的天色已经黑了,屋子里的美人也不见了。
他腾的站起身来,却因双腿发麻咚的一声栽倒下去。
外头的锦衣卫听到屋内的动静,忙闪身而入。
“郡王!”
几人齐齐行礼。
为首之人走上前将明郡王扶了起来。
明郡王摔得惨痛,头也炸裂一般的痛。
“我这是怎么了?”他扶住额头,目眦欲裂地问。
锦衣卫扶着他坐回凳子上。
“不行不行,我屁股疼。”在木凳上坐了一下午,铁屁股也挨不住,何况他还不是铁屁股。
这里又没有床让他躺着,为首的锦衣卫只得叫来一名同伴一边一个将他驾着。
这样虽也不好受,可起码屁股不用遭罪了。
“顾、顾小姐呢?”明郡王扶住几乎要裂开的脑袋问。
为首的锦衣卫回禀道:“郡王喝醉之后,顾小姐便离开了。”
“什么?你们就这么让她走了?”
“郡王……您没吩咐要把她留下。”
这不是因为我以为她会走吗?你们的脑袋都是木头做的?
明郡王噎住。
真是的,大好时机自己竟然喝醉了。
明郡王倒是想怪罪美人,可想到美人一贯高冷的性子,又觉得是自己喝醉把人家晾在那里,才导致人家生气离开。
“说好的送我画呢?”
“郡王,是这个吗?”一名锦衣卫拿起了桌上的一张……呃……纸?
一般来说,送给明郡王这等身份的画作,怎么也得用卷轴裱一下才是,然而这确实只是一张纸,还有点儿皱巴巴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明郡王让人将画过来。
他定睛一看,嘴巴都合不上。
这、这乱七八糟的都是些什么呀?
美人的画作就是这种水平吗?
这是怎么拿得出手的?
也太……
算了,他又不是因为她会画画才看上她。
她的美貌才是真正打动自己的地方。
不会画就不会画吧,大不了自己日后教教她。
对,没错,他可以借教美人作画的机会再次对美人相邀,相信她不会拒绝的。
念头闪过,明郡王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瞬间变得神清气爽。
就在明郡王喜滋滋地收好美人的亲笔画作时,车夫忽然上来,在门口禀报道:“郡王,韩世子出事了!”
……
韩家的一座清净院落中,丫鬟们端着一盆盆血水从正房出来。
韩世子伤得很惨不忍睹,大夫仅仅是为他清理伤口便花了小半个时辰。
万幸他内功深厚,并未伤及根基,但却也十分屈辱就是了。
他神色冰冷地坐在椅子上,韩咏唉声叹气地守在一旁。
“让你去床上躺会儿。”韩咏说。
“不用。”韩世子赤膊,捂住胸口咬牙切齿地说。
韩咏叹道:“你倔什么呢?受伤了就得躺着。”
韩世子目光冰冷道:“我说了不用。”
韩家二叔不再就此话题与他争辩,而是问道:“究竟是何人所为?竟把你伤成这样?”
韩世子的武功在盛都的同辈中绝对敌手,而比他辈分的那些老家伙根本不会轻易对一个小辈出手。
韩世子回想起自己在屋顶上看到的那个戴面具的少年,他也觉得很陌生。
盛都若是有如此年轻的高手,他不可能没听说过。
不过,对方战胜他靠的不是武功。
是计谋与黑火药。
他先是冲他使了无数暗器,让他以为他身上的全都是暗器,导致对方扔出黑火药时他没有选择躲避。
韩世子回忆道:“他用了黑火药。”
韩咏恍然大悟:“原来是黑火药,难怪能伤到你……等等,黑火药?黑火药不是国师殿才有的东西吗?”
韩世子摇头:“黑火药是国师殿发明的不假,但已投入军用,世家也能弄到。”
韩咏沉吟片刻,说道:“黑火药管制得很严吧,轻易弄不到。”
这一点,韩世子倒是并未否认:“那些黑火药里加入了蒙汗药,还有,他最后对我用了什么东西,不是蒙汗药,但却让我整个人都动不了了。”
韩咏沉思道:“黑火药……不知名的毒药……难道真是国师殿所为?”
韩世子则道:“我与国师殿无冤无仇,国师殿为什么对付我?”
韩咏点头:“这倒也是。”国师殿不与任何势力勾结,也不与任何势力冲突,确切地说,是没有哪个世家敢与国师殿起冲突,国师殿自然也不屑去为难任何一个世家。
韩世子问门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