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茶茶没少抓着妈妈的手指头问她的爸爸去哪儿?
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但是她没有呢?
但是每次她开口问过之后,妈妈好像都很伤心,渐渐地茶茶也就不开口去问。
对他们两个扔石子的胖子是房东的独生子,这届小升初,整个嘉里弄堂只有他没有考上附中。
小胖子打小就被家里惯的无法无天横行霸道,天天欺负人。
茶茶才不怕他,一本正经吓唬他:“你妈来了。”
胖子下意识转头向后看,发觉自己被骗后恼羞成怒,龇牙咧嘴凶她,狗嘴吐不出象牙,不断重复:“小野种!小野种!小野种!”
茶茶性格虽好,但也不想忍受熊孩子,她说:“你再骂我,我就把你这周考了倒数第一并篡改试卷分数的事情告诉你妈妈。”
胖子真的就被她唬住,嘴都气歪了!茶茶真的太坏了!
静立在旁的沈执握紧拳头,脸色比平时还要苍白一些,这不是他第一次听这种嘲笑,之前比这更难听下作的话他也听过不少。
但是他不想茶茶也听到这些。
沈执握着茶茶的手腕,另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拿过她的书包,还给了她,“你先回家,不要理他。”
茶茶低眸看着他的手指,可真好看啊。
指甲修剪的干干净净,拇指削瘦白皙,骨节分明。
茶茶接过书包,踮起脚尖,抬头望着他,声音软绵甜糯,“阿执,你不要把这个讨厌的胖子的话放在心上。”
沈执清冷的眼神似乎柔和了许多,被冰封的心脏渐渐变得柔软,他揉了揉茶茶的小脑袋:“嗯,我们茶茶妹妹也捂住耳朵不要听。”
茶茶脸颊跟被火烧起来似的滚烫,透着娇羞的红。
少年说着真的伸出双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他掌心温度偏凉,动作温柔且自然,虽然碰着她耳朵的时间不超过三秒,但茶茶还是感受到了少年的柔意。
她的耳朵瞬间烧红,像快要用叶子把自己埋起来的含羞草,她低埋着脑袋,心跳加速,“我回家啦,明天见。”
沈执把视线从她的背影收了回来,他锁好自行车,也正要进屋。
胖子比讨厌茶茶还要讨厌沈执,老妈揪着他的耳朵没少跟他念叨沈执的成绩有多好,沈执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他在攀比中吃了不少苦。
胖子不依不饶,继续叫骂:“你妈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生下你!你就是我们这里最脏的小孩,连你妈妈都嫌你脏。”
沈执垂下眼睑,收敛情绪,装作什么都听不见,上好锁没有理他。
胖子耀武扬威继续挑衅,石子用力砸上他的小腿,“没人喜欢的怪胎野种。”
沈执脚步一顿,依然置之不理。
胖子这人性格跋扈,得寸进尺又嘻嘻道:“你和茶茶,都是没爹的怪胎,恶心心。”
沈执回过头,抬起眼睫,黑眸深深,不再收敛隐忍,他弯腰蹲下从地上捡了个石子,清瘦的手腕因为过于用力,苍白的皮肤下显露着几道青筋和血管。
少年抬眸,冷冰冰的视线投向他,手里的石子精准砸到他的大腿,眼神冷厉:“不许说她的坏话。”
胖子疼的哇哇大叫,竟然被他阴翳的目光和偏冷的语气震慑住了。
唯唯诺诺闭上了嘴。
*
茶茶把自己扔进了卧室,脸颊的温度始终下不去,她伸手摸了摸刚才被沈执碰过的地方,耳颈边好像还留存着属于少年的清冽气味,和他的温度。
她的心跳,依然很快。
心脏砰、砰、砰。
小鹿乱撞她的心上。
茶茶在床上打滚,白皙小脸被闷得微红,等她心跳逐渐平静,掀开被子,下床写作业。
她坐在书桌前,打开语文作业本,葱白的手指握着新买的钢笔。
不知不觉,茶茶一笔一划在语文练习本上写满了沈执的名字。
她慌乱的撕下这页纸张,揉成一团,过了几秒,又慢慢把纸团,她低头盯着沈执的名字傻笑。
直到听见客厅的争吵声,茶茶才把这张皱巴巴的纸夹在她粉色的日记本里。
茶茶推开门,家里来了不速之客。
胖子的妈妈,也是她们以前的房东。
胖子妈是名精明会算计的中年妇女,欺软怕硬,对这对孤寡母女,自然不怕。
她义正言辞的斥责:“清映,不是我说你,孩子不能光成绩好而不讲人品啊。”
胖子妈说完就把儿子推了出来,卷起他的裤腿,白花花的大腿肉上多出一道伤口,她的嗓门极高:“你看看你女儿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
楚清映转过身问茶茶:“你打他了吗?”
茶茶摇头:“我没有。”
楚清映摸了摸女儿的头发,“胖胖妈,你也听见了,不是我女儿做的。”
胖子妈认定茶茶,呸了声,咄咄逼人道:“不是她还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