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的分明就是叙州府的土皇帝了!林晚荣怒哼了声,眼中泛起阵阵杀机。
香韵楼外百步内早已被清理干净,扎果大头领手扶着柴刀,疾行数十步,赶到轿子前恭恭敬敬行礼:“苗家扎果,拜见府台大人!祝大人福泰安康,富贵流长!”
“大头领太客气了。”轿子里传来一阵清朗的笑声,帘子被掀开,扎果急忙亲手扶轿,从里缓缓行出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人,身着大红官袍,慈眉善目,面如满月,白白净净的脸上堆着和蔼的笑容,一一向四周抱拳,状似恭谨。
这就是那个聂远清?林晚荣远远的看了一眼,心里忍不住的感慨。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看看这位聂大人就知道了!要是不清楚这家伙干过的事,没准还有人把他当弥勒佛呢!
扎果在前,躬身引着聂大人一行人等进了香韵楼,数百兵丁与扎果的黑苗亲卫,层层把守在门外,除了偶尔能听见楼中传来的笑声,余下的情形什么也看不到了。
“林兄弟,现在怎么办?”高酋小心谨慎的问道。
还能怎么办?在楼外转了半天,头都想破了,也找不到混进去的法子。林晚荣咬了咬牙:“等!”
这一个等字,可不是好捱的。从曰中到曰落,两人在周遭转了数百趟不止,远远能听到香韵楼内推杯置盏、欢声震天,他与高酋却只能坐在外面干熬。
待到华灯初上时分,那香韵楼的大门才重又打开,白面菩萨似的聂大人脸带笑容缓缓行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扎果头人面泛红光,不断抱拳致意,眼中射出欣喜的光芒。
“看这样势,只怕是谈成了!”高酋小声道。
我也知道是谈成了,可他们到底谈成了什么呢?!林晚荣无奈苦笑。
眼望着聂远清的官轿走远,扎果扎龙兄弟也径自离去,街上行人已少,二人回到那僻静的宅中,过不了片刻,便见胖子吴原气喘吁吁的钻了进来:“驸,驸马——”
林晚荣秉住心中的焦虑,微笑道:“吴大人回来了?!午宴用的可好?”
“下官该死!”吴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用力磕头,痛哭流涕:“下官有负大人重托!那个扎果和聂远清进房密谈,其随从把守甚严,下官冒险靠近,也只能听到寥寥数语!下官该死,下官该死啊!”
林晚荣嘻嘻一笑,亲手扶起他:“吴大人言重了,扎果和聂大人谈了些什么,我早已知晓,让你去,也只是从旁佐证一下而已!”
聂远清身边也有驸马安插的探子?吴原心里打了个颤,驸马真是高深莫测啊!
“吴大人,说说你听到了几句什么,”驸马不紧不慢的拍拍他肩膀,笑着道:“不要怕,随便说,瞎编也没关系,反正也只是个佐证!”
吴县丞磕头如捣蒜:“打死下官也不敢欺骗您老!我就只听到了几个字,什么‘圣姑’、‘动手’、‘格杀勿论’,别的就再也听不到了!”
动手?格杀勿论?林晚荣眼中寒光一闪,这个笑面佛聂远清,难道要在花山节上动手杀人?这厮手段如此狠辣?!
他无声无息,久久凝立,高酋知他心在思索,不敢打扰,便将吴原悄悄带了下去。
也不知站了多久,院里微风渐起,吹得他心头一凉。抬头看时,夜幕渐落,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远处的五莲峰高耸入云,像是夜幕中无声绽放的花瓣,他眺望良久,默默摇头,咬牙痛道:“这个狐狸姐姐,都被人家欺负到头上了,却还躲在山上不闻不问,想修炼成个狐狸精吗?!”
话声未落,便觉屁股一凉,剧痛的感觉传来。他似是被踩了尾巴般跳起来,抄直怒吼:“谁,谁打我?”
“你猜猜?!”一个又冷又媚的声音,蓦然在耳边响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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