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利干,先前并没有提到过。
而与其称它为国家,其实更应该称它为或者部族才更为妥帖。
其地理位置位于比薛延陀还要往北的的地方。
在任何人看来,这都是一个苦寒之地中的苦寒之地,如若非要想一个最为妥帖的称呼,无外乎不毛之地。
而之所以要给它这样的称呼,无外乎是因为它那地理位置。
在哪里,一年十二个月里有八个月都在下雪,这也就注定了当地是无法从事农耕产业的。
若说放牧的话,当地也没有太好的牧场,否则薛延陀早就向北扩张了,根本无需等到现在。
而当下,段瓒自是也是在顾虑这个。
甚至他觉得,与其让其向北发展,还不如让其向南,向西,吞并那些不听话的薛延陀部族。
“你这家伙,近年来虽然是成长的飞快。”
“不论是本领,还是战术眼光,都足以独当一面。”
李承乾却微微摇头道:“但你却依旧还是存在着一个老毛病,一直都没有改掉。”
闻言,段瓒愣了愣,随即干笑一声道:“殿下,要不然您还是明说吧……”
李承乾这话说的,的确是让他觉得有些云里雾里的。
而李承乾倒也不迟疑,直道:“你总是喜欢用中原人的眼光去看待问题。”
中原人的眼光?这话什么意思?
段瓒有些不解的问:“难道……这不好么?”
“有时候,的确是没问题。”
“但在处理这些游牧民族时,就很有问题了。”
李承乾直看着段瓒道:“我且问你,在你眼中战争的存在意义是什么,亦或者说发起战争是为了得到什么?”
闻言,段瓒略微沉吟了片刻,随即道:“得到和平,得到安宁,得到尊重……”
“没错。”
“这就是我们中原人发起战争的目的。”
“但草原人与我们是两种人,尤其是对于战争的理解。”
“在草原人看来,发起战争的目的是为了击垮敌人的有生力量,从而可以更好的抢掠。”
“抢掠牛羊,抢掠财货,抢掠人口,抢掠能够生存的土壤……”
李承乾望着段瓒道:“你能理解我的意思么?”
听闻李承乾这样解释,段瓒也终于明白李承乾为何会让自己去劝说曳莽进攻北部的骨利干了。
无外乎是因为当下仆骨部的人口太少,无法与拔灼正面抗衡。
与其平白浪费当下这个时间去与拔灼对峙,亦或者是做一些无用功的事情。
还不如让曳莽领着自己部族的那些个兵将去北部掠夺一些人口回来,填补部族内的兵员减损。
与此同时,他们也可以将骨利干当做自己的磨刀石来练兵。
待到想明白了这些之后,段瓒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些许笑容。
他直朝着李承乾插手道:“殿下英明。”
“没什么英明不英明的。”
“这顶多就算是一点点的小聪明而已。”
李承乾胡乱的挥了挥手,随后道:“不过,我这次还是不得不对你下达一个命令。”
“那便是,你不得在长安逗留太久,务必尽快返回薛延陀。”
“毕竟,我现在不在那里,有些事儿我没办法给予即时的谋划。”
“那边的形势可谓瞬息万变,有你在哪里盯着,我还能放心一些……”
当下薛延陀是否稳定,对于大唐接下来的发展十分重要。
毕竟,接下来他要大力推动工业发展,而大唐的主要资源生产区就在北漠。
一旦北漠发生意外,那将会给大唐带来无法挽回的损失。
而听闻李承乾的话,段瓒也是重重点头。
他当然没觉得李承乾将自己扔在薛延陀是因为想把自己放逐,亦或者是因为不信任自己才不让自己留在他身边。
事实上,正恰恰相反。
正是因为李承乾信任他,也相信他的能力,才让他独自留在薛延陀统领全局。
同样的,他也知道,李承乾这是在给他机会。
让他能够拥有更多独当一面的经验的同时,也让他拥有统领一军的能力。
这样不说对他日后的仕途有多大的好处,最起码对他而言是一种进益。
段瓒在李承乾这里逗留了约莫有一个时辰之后,方才起身离开。
而待到李承乾将他送走,还不等他喘口气,李恪又跑过来了。
见到李恪,李承乾那也是相当的意外。
要知道,这段时日可都是李承乾主动去找的这家伙。
而这次他能主动来找自己,可着实是难得一见的奇闻怪事。
他直看着李恪道:“你今天怎么想起来我这了?”
“当然是给你提意见来了。”
李恪直将手中的信件递到了李承乾的手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