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松就是再犯浑,毕竟是自己的分管下属,张扬这时道:“这方面我来协调吧。”
牛松感激地看了张扬一眼,陆渐红也不点破,道:“那就这么办,马上着手实施吧。对了,张市长,你再留一下。”
牛松出了陆渐红的办公室,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如果真的出了岔子,自己的麻烦不会小,连带责任是负的,唉,听天由命吧。
“张市长,牛松说的也有些道理,你跟你那位朋友再沟通一下,了解一下这个抽查的确切时间以及背后的动机。”
张扬点了点头,道:“我尽力。”
办公室突然静了下来,陆渐红将刚刚的事情仔细地梳理了一下,心里有了自己的主意,这时费江东轻轻敲了一下门,走了进来,道:“陆市长,刚刚有位叫做卫佳琪的女同志打电话,说是找您。”
听到这个名字,陆渐红不由想起了这个咋咋乎乎的也间接地导致了他跟龙筱霜“擦枪走火”的女人,道:“她打电话给我干嘛?”
这个问题费江东自然无法回答,所以在陆渐红问了这个问题之后,自己也觉得好笑。他曾留过一个电话号码给她,不过这个是官方的手机号码,这部手机平时都是放在费江东那边的,另外一个号码,自然就比较私密了,卫佳琪是不大可能知道这个号码的。
这妮子找上门肯定没好事,所以陆渐红决定先冷一下,道:“江东,有件事,你参考一下。”
陆渐红将国家统计局要来抽查的事情给费江东提了提,便看着费江东。
费江东知道陆渐红心中自然有他的打算,之所以“参考”自己的意见,只不过是考究自己而已,当真是锻炼无处不在啊,不过这样对他的进步也很有益处,反正说错了也不要紧,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费江东道:“陆市长,我认为弄清国家统计局的意图还是很重要的,另一方面对本市列统企业进行梳理,抢在国家统计局来抽查之前把不符合列统企业条件的企业全部取消资格。”
陆渐红不动声色,这样的方法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费江东能考虑到这些已经不错了,谁知费江东的话只说了半截,接着道:“国家统计局的抽查是肯定的,我估计他们提前打招呼的可能性不会太大,所以在取消这些企业的资格后,我觉得有必要跟国家统计局的检查人员甚至是主要领导开诚布公,抢在他们之前把话堵死,就说我市已经开始就列统企业的虚假问题着手清查,并且取消了若干企业的列统资格,我想,这样的话,麻烦不至于太大,也不会被扣帽子。”
陆渐红很是惊讶地看了费江东一眼,这个方法跟他想的一样,不由笑了笑,道:“这个思路倒是不错,不遮丑,不捂盖子,取得最大程度地谅解,既主动显示出自己的问题,又有了改进的措施,是一个积极的态度。”
费江东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陆市长,您可别夸我。”
“呵呵。”陆渐红的心情不错,道,“那个卫佳琪,你回个电话给她,就说我这几天有事,让她过几天再打电话给我。”
陆渐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国家统计局要来检查的事,还是有必要跟王道勇知会一声的,所以让费江东跟市委联系了一下,得知王道勇在市委,陆渐红这才打了王道勇办公室的电话。
在王道勇的办公室里,陆渐红将今天市长办公会的会议纪要给了他一份,就会上布置的三件事情向他一一进行了引申性的汇报,对此,王道勇表示了肯定,不管最近康平发生了多少事,但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是不能动摇的,一切还得从发展的角度去出发。
汇报完毕,陆渐红把国家统计局将要来检查的事情也说了一遍,把费江东所说的――其实也是他自己的想法一并说了出来,王道勇略有些犹豫,这个方法毕竟有些冒险,在他看来,康平的一切都应该是完美的,容不得留下一点点的瑕疵,所以对于陆渐红的处理意见不是太认可。
陆渐红见他这个样子,便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了,道:“道勇书记,我知道你的顾忌,但是这个情况瞒是瞒不住的,这世界上,最怕的两个字就是认真,如果他们认起真来,康平上上下下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与其到那种地步,倒不如自曝家丑,事实上,这个情况在全国并不是康平独有的,如何抢在事发之前表达一个端正的态度,我认为远比捂盖子要重要得多,也稳妥得多。”
王道勇的眉头皱了皱,有史以来第一次与陆渐红谈到了政治方面的问题,道:“我怀疑这件事情的背后有着不一样的政治动机,慎重还是很必要的。”
陆渐红固执地道:“道勇书记,你是当局者迷了。如果跳出康平的圈子,纵观全国的话,即便是刻意针对康平,又能达到什么效果?能处理到谁?最终吃苦的只会是一些小干部,说一句不负责任的话,这根本动摇不了康平的根基嘛,最多也就是抹黑,可是被抹黑的又何止康平一个地方?我就不信他还敢树立康平的典型出来?列统企业虽然重要,但也只不过是统计的一个方面,咱们先降低态度,就可以摆脱‘提供虚假’的大帽子,一个地区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