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曦性子刚毅,出手向来全力以赴,她身形还未站定,变然间白光闪动,越女剑法的刁钻奇诡在她手中展现。
夏侯战见来人是个女子,并不以为意。在他生活的环境里,女人就是货物,劫掠来的泄欲繁衍后代的工具,骨子里有着瞧不起女人的心态,见她盛气凌人的冲来,一挥手中快刀,口中调笑道:“小姑娘,还是回家生孩子去吧。江湖搏斗,是爷……”他正想说是爷们的事,公孙曦的长剑已到他近前。
公孙曦的剑法配合她的狐兔身法,用剑之刁钻,以胜过越女剑法的本身。在刁钻一处,即便是裴旻、公孙幽也不及她。
夏侯战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三尺青锋穿过了他的刀,直刺右肩,肩井穴。
夏侯战自吓得魂飞胆丧,这高手比武,实是让不得半分。
夏侯战身负先秦绝技庖丁解牛刀,固然性格狂傲,手底下却有真章,但公孙曦打遍江南,唯一一败还是输给了裴旻,又岂是弱者?
一个全力施为,一个轻敌大意,一招之下,高下立判,完全压在下风。
公孙曦得势不让人,步步紧逼,一剑接着一剑,便如水银泻地般的攻杀向夏侯战。
夏侯战连连后撤,手中的柳叶刀,在身前挥舞成一片刀幕,意图想要化解攻势,力争先着。
可是公孙曦的拼斗经验远不是初出茅庐的夏侯战可以比拟的。昔年她在十七岁的时候,剑术还未到现今这地步。便能抓着江湖名宿面对后辈无颜久战的心理弱点,多次反败为胜。拼斗的智慧,可见一般。如今时隔五载,更非一般。
夏侯战连变十余种刀势,始终难以反先,挽回劣势。
公孙曦长剑霍霍,只打的夏侯战连还手的余地也没有,将之从前院中央,强行逼出了裴府,一口气打出了府外。
夏侯战无计可施之下,猛地窜到围观的一小孩跟前,将他丢向了公孙曦。
公孙曦脸硬心软,收回了长剑,伸手将小孩救了下来,攻势稍停。
小孩泪眼婆娑“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公孙曦有些应付不来,手忙脚乱的。
一个妇人冲了上来,将小孩抱住耐心安慰,方才解除了公孙曦的尴尬。
周边人对夏侯战的做法纷纷指责,但因他一脸厉色,刀上身上都沾着血迹,不敢靠的太前。
公孙曦面目含煞,瞪着夏侯战道:“卑鄙无耻!”
夏侯战支支吾吾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哪里想得到眼前这睫长眼大,皮肤白晰,容貌甚是秀美的少女,剑术竟如此高明,先手一失,让他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空有一身高明的刀法,却施展不出,不得不出此下策,往回局面。
公孙曦鄙夷道:“就你这种小人,姑奶奶还不屑跟你打了,有多远滚多远,连我都打不过,还想挑战师傅,自不量力。夏侯阎王,我看就是夏侯小鬼!”
夏侯战气的面红耳赤,夏侯阎王可是他最满意的绰号,大庭广众让一个姑娘,这般嘲讽,他哪里还忍得住,厉喝道:“是你出手偷袭在先!小爷我是大意,才找了你的道!”说着,哪管公孙曦愿不愿意,挥刀直砍向公孙曦,出手快捷无伦。
公孙曦也不退让,挺剑而上,跟着铮的一声响,刀剑相交,两人各退一步。
旁观众人都是“咦”的一声轻呼。
公孙曦的袖子竟然给削断了一截,夏侯战的胸前也开了一道口子,只是没有伤及皮肉。
“小妹小心,他的刀很古怪,不可大意!”公孙幽旁观者清,看出了夏侯战的刀法,确实精妙绝伦。
娇陈身为女主人,此时也来到了裴府门口,正站在公孙幽的身侧道:“曦姑娘,没问题吧!”
公孙幽神色严峻,摇头道:“不确定,此次对手,不简单!”她懂江湖规矩,夏侯战是来找裴旻挑战的,虽然出现了各种意外,但若她们姐妹联手,传出去对裴旻的影响不好,但真有个万一,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以手握剑,在一旁助阵。
公孙曦身为当局者,先前那一刀也见识了对方的厉害,若非她撤剑及时,她筋都有可能给斩断。如此细腻精准的刀法,她从未见过。
夏侯战看着自己胸前的一剑,表情也渐渐吃重,那刁钻诡异的剑法,难不成就是越女剑?
夏侯战想着自己是来挑战裴旻的,却让他的徒弟直接打出府邸,传扬出去,自己颜面何存?
这个面子不找回来,夏侯小鬼真要伴随他这辈子了。
作为一个立志成为绿林之王的男人,哪里受得了!
柳叶刀再度欺身而上,银白色的柳叶刀在烈日的映照下,闪闪生辉锐利的刀锋走着难以琢磨的圆弧线砍向了公孙曦。
细腻快捷精妙的刀法配上这无法确定走向攻势的刀径,委实让人防不胜防。
抛开恶劣的性格品行不谈,夏侯战如此年纪有此刀法,却是当的上奇才一说。
公孙曦知道厉害,侧身闪避,长剑还刺,守中带攻,后招源源倾泻,剑法轻灵,堪称行云流水,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