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这种要命的事情。
两次冲撞,许远能够感受章仇兼琼那种排斥。
却不想地位远在章仇兼琼之上的裴旻,唐王朝最强大的边帅,居然这般亲和好说话。
对于自己这样身份地位的人,依旧如此重视。
此间差距,不足以道理计。
直至进了大都督府的议政大厅,许远才回过神来。
议政大厅空间很大,四方陈设并不奢华,有着一种厚重的感觉。
许远可以想象,就是这个议政大厅,多少决策由这里传达出去。
尤其是之前兵援西域一战,据说只是一个晚上,裴旻就在这里下了六十一道帅令,在三军未动,圣谕未达的情况下,决胜千里,早早抵定了胜果。
许远想着自己的未来可能在这个议政大厅里一展胸中所学,身上的血液莫名沸腾。
大厅中还有一人,也是一个年青的文士,见自己入内,报以了友善的问候。
许远赶忙回礼。
裴旻手指着一旁高挂着的地图说道:“许先生,你先看看这图,看看某这第二套战略可不可行?”
许远看着地图,地图是一张硕大无比的地形图,是用两块大牛皮缝制起来的:上面详细的绘画着陇右、河西、巴蜀、南诏、吐蕃、西域,描绘的尤为细腻。
地图上还用不同的色泽画着各种代表进攻防守的符号。
尤其是裴旻那第二套战略的说法让他很感兴趣,忍不住问道:“那第一套就是南北牵制吐蕃?”
“不只是如此!”裴旻说道:“南北牵制吐蕃只是第一步,拖延时间建造高昌仓是第一步。在高昌仓即将建成之前,我会刻意的制造西域内乱,诱阿拉伯来攻,也就是大食,我们这里习惯说阿拉伯了。”
“这是为何?高昌仓未建成,就引发战事,这岂不是等于高昌仓白建了?”许远有些茫然,高昌仓的战略关键,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也将高昌仓视为最终的胜负手。
裴旻摇了摇头笑道:“高昌仓的重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要是等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时候诱敌,阿拉伯的那头狮子肯定不会上当。我可不想跟他硬碰硬的打这一场东西方的大对决,杀敌一千,自损百八的事情,能不干就不干。只有在高昌仓未竣工之前,西域乱起来,才会让那头狮子上当中计。都是自己人,也不怕实话跟先生说,高昌仓是仓中有仓,大仓围小仓,先造一个小的,用来储存粮食,外边围一个大的。小仓存不了多少粮,但只是在计划之内,破敌是足够!只是……不说了,现在说这一切都是枉然。”
“牵制不了吐蕃,阿拉伯、吐蕃连小仓的机会都不会给我们建,更别说是大仓……只能用这第二方案了。”
许远听裴旻细说自己原定计划,眼中惊叹之余,又有些惭愧,他自诩看破了裴旻的大战略,还颇为自得,如今才发现自己看破的不过的太仓一粟,表明文章,真正的决胜核心根本就没有触及,叹服道:“草民满以为看破国公算计,却不想不过是井底之蛙,坐井望天。”
裴旻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不是我轻视先生的身份。是先生的身份地位能够接触的信息量就是那么多,从这一点点的消息中分析出我的大致方针,很多地方甚至与我不谋而合,这份能力不容忽视,不必妄自菲薄。还是来看看这份计划吧,先生推算一下,是否可行,还有没有可以修正改进的地方。”
见裴旻不愿多说,许远也只能在心底叹息,要是真一切如裴旻的预算一样,也许唐王朝能够重新恢复高宗时期的疆域亦未可知。
定了定神,许远也不在多想,看向面前的巨大地图。
地图上有多处涂抹过的痕迹,箭头部署的时分细致。
以许远之才,不难看出这地图深藏的涵义,半晌试言道:“国公这是打算从大……阿拉伯下手?”
裴旻点了点头说道:“南北夹击的计划是行不通了,只能靠牵制阿拉伯,来拖延时间。给我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确保高昌仓能够使用。唯有确保后勤的完备,我们才能打这一仗。打胜不是我们的主要目的,我们的目的是获利,为我朝谋取福利。消耗举国之力,打赢这一仗,就算赢了,也不光彩。”
许远问道:“但如何拖延了,拂菻国?他们不太靠得住吧?”
裴旻摆手道:“不指望他们,我指望的是法兰克王国与波斯。”
许远有些傻眼,波斯他是听过,可是法兰克王国,他真的一无所知。
这才高之人,往往有心高之处。
许远亦不例外,许远祖上是许敬宗,固然是一个佞臣,却也有权倾一朝的时候,并非没有政治人脉,是许远不屑去用这些政治人脉,觉得自己的能力足以出人头地。
而今来到这姑臧,许远几乎真的觉得自己是井底之蛙了。
其实不止是许远,高适以及这个时代的唐王朝都是。
没有人比裴旻更加了解地球这个时代的布局,法兰西王国是位于最西方,兵临大西洋的一个古国,是由日耳曼法兰克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