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明显的年代感,悠悠的古意古韵扑面而来。
杨延昭的手指落在了黄纸符中那几个简约模糊人影上,就着沿手指滑落的血滴用力挥写,一番龙飞凤舞,杨延昭这三个字,即刻印在了其中一个好像是骑着高头大马举着长枪的具象人影上,鲜活的血液有流动感,好像依旧在流淌一样,沾染上了那陈旧的血迹,活力激荡,激活了那早已干涸的暗红色,那股可以被目睹清晰感知的鲜活,立马传导到那些布满了整张符纸的一撇一捺的红黑色痕迹上,一条勃发而爆发出奔腾之势,大河纵横激荡,一个恍惚,耳边似是传来隐约的声响,大河滔滔,咆哮着行进,吞没一切……
其他两人动作也不慢,看着杨延昭的搞法跟着做,一模一样,不多也不少,同样咬破手指就着渗出来的血滴就自己的名字写在一个简约的人影图案上,接下来的变化,也跟杨延昭的一般无二,一滴鲜血激活了血色的长河,在某一个瞬间,都感到了出现了几短暂的精神恍惚,好像可以感受到一条奔腾的大河在滔滔向东,连绵不绝,耳边有隐约的大浪拍岸、河水滚滚向前的激荡之音……
“这是我们的血脉啊……”
杨威在这一刻,终于动容了,禁不住发出感慨,他已经明显地感悟到,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再也不能回头了……
是福是祸,还是未知啊……
很可能,一步错,脚下就是万丈深渊,永世不得翻身!
即便是他这样,已经自知将不久于人世的老人,又焉能没有触动?
“太阳教的教皇很可能是拥有太阳神体的人间巅峰存在……”
“孕育着太阳神体的血液,会将其中的至刚至阳融化在我们杨姓往后的血脉之中……”
一边说着,一边将浮在半空的黄色纸符收拢在手,而后将之折叠起来,
“这是我查阅了茅山的典籍才查到的……”
“我当时偷偷潜入茅山,找了一些时日,才找到了这个古法……”
“说起来,还挺凑巧的,在茅山的最普通的一座藏经阁里的一个角落找到的,就那样放在边上……”
“当时是很振奋,事后想来,应该是茅山那些牛鼻子察觉到了我的异动,也知道了我没有恶意,又不想我在他们那里多待,就有意成全……”
“否则,这种东西,哪怕没有多少太大的实用价值,也是不可能随便找个角落胡乱放的……”
“而且,价值,现在看来,大了去了……”
杨延昭的动作很快,符纸在他手上不断被对折,摊开看着的一大块,立时缩小了许多,最后被杨延昭撑托在手心的,是一只小小的飞鸟。
“杨老虎,这是什么?”
杨延昭现在的模样就是一个刚刚步入壮年的中年人,眉目间还残留些许青年人的飞扬肆意,他说这个话的时候,挑着眉冲着年迈的杨威点头,嘴角习惯性地带出点笑,那个模样,不能说不轻佻。
“这只鸟?”
“是乌鸦吧?”
杨威看着是心里有气,可也习惯了,在很久很久以前就习惯了,杨延昭的话看似是随口一提,想要看看别人的小笑话,可他也本能地在这个话里感受到了一点深沉。
他仔细地看了看杨延昭手里的折纸模样,认真地回答了。
“呀……”
“我还以为,你会说是一只纸鹤呢……”
杨延昭的口气有些遗憾,没能将对方取笑一番,霎时,手中那原本由许许多多的红色符咒描画而成的飞鸟形体猛地一暗,像是奔流不息的长河在某一个瞬间即刻冻结住了……
原本的鲜红,霍然变成暗红,而后迅速加深为黑红,再之后,呈现在三个人面前的,是黑色,完全的黑色,浓郁的黑,到了极致的黑!
“呱!”
“呱!”
“呱!”
黑色的小乌鸦扇动着翅膀,歪歪扭扭地扑腾而起,飞离杨延昭撑托着的手心,摇摇晃晃地悬浮在半空,昂起头冲着三人挨个叫唤一声,叫一声点一下头,像是记住了他们,而后摇摇晃晃地冲向了晶莹剔透流转起光华的高脚杯,一头扎了进去。
“这只黑鸟,好像在额头上有一点赤红的印记,像是火苗在燃烧……”
“离远了看,像是一只眼睛?”
杨尽难忍不住说了声发出疑问,看着那一只黑色的纸鸟扎进了晶莹剔透开始绽放光华的圣杯里,圣杯里仿佛有着透明的液体在微微荡漾,原本还不大能看得清楚,可是黑色的小乌鸦猛地一扎身子进来,荡漾而起的涟漪霎时可见,像是卷起的一道小小的漩涡一样冲刷着圣杯的内部杯体……
而后紧接着,圣杯里面荡漾而起的漩涡变了颜色,化作了血红的液体,看着有黏稠感,场中的其他三人注视着,禁不住扩张着鼻翼,好像,嗅到了刺鼻的腥甜味……
“很好,终于到了这一步了……”
“这是光明教的至高圣物,圣杯装着用龙虎山的宝符承载着的太阳教的教皇血脉……”
“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