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晚棠眉头微微皱起,“是老宅的人,又来弄什么幺蛾子了吗?”
夜影摇了摇头,“不认识。”
这一会的功夫几个侍卫已经砍了几个棍子,做了一个简单的担架。
看着被抬上担架的叶瑾玄,何晚棠正准备将身上的斗篷脱下来给他盖上,夜影却先她一步,将身上的斗篷脱下盖了上去。
夜影带着人起身离开,夜云这才走到何晚棠身边看了看她和猫猫,“你们没受伤吧?”
何晚棠淡淡的摇了摇头,指了指刚刚他们过来梅花林的方向,让夜云去帮她将放在避风树后面的一背篓梅花带下山。
看到所有人都离开了,何晚棠这才带着猫猫慢悠悠的往山下而去。
其实她看得出来,这些侍卫看到他们家主子受伤,对何晚棠还是有一些小小埋怨的。
想到家里又有人来家里找麻烦,何晚棠在确定猫猫的伤势没有大碍之后,脚步也跟着加快了。
他们才刚靠进院门,就听到一个老妇人质问的声音:
“林子,好歹也是我将你们姐弟俩养大的吧!怎么回来了,却是连家也不回,还将我和你爹放在眼里吗?”
何晚棠想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这人应该是冲着张春林来的。
叶瑾玄受伤了,夜影不愿意让别人知晓,所以他们直接绕到后院,进了屋子。
既然他们没有直接将叶瑾玄带回县城,那就一定会安排人去县城接大夫来。
既然那边她插不上手,那不如就留在这里看看什么情况,能不能帮上忙?
还不待人开口解释,只见老妇人那对扫把眉陡然一皱,“不说我这个后娘了,你阿爹辛辛苦苦养活你们一场,你当兵回来了,也不说先回家孝顺你阿爹,居然跑到别人家里来了。
现在家里还没分家呢?你当十多年兵带回来的银子必须交到公中,不然我就告到族佬那里去,将你从祖宗的家谱上除名,反正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何晚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现在这些人吵架就没有一点新花样吗?总拿从族谱上除名说事。
可她不知道的是,一个人若被从族谱中除名,可是会影响三代的,这古人活的本就难,再遇到这样的事,那就真是难翻身了。
“钱没了。”张春林看着他阿爹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神情,眼里满满的都是失望。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无论这柳氏怎么对他们姐弟俩,他都是这么一幅事不关己的表情。
柳氏看了一眼这刚建起来不久的青砖瓦房,又一听张春林说钱没了,她脸色陡然一变。
“好你个白眼狼,你老实交代,你手里的这些钱,是不是全部都给你阿姐家建着青砖瓦房了?”
张春林像看跳梁小丑似的,看了柳市一眼,“我回来之前阿姐家的房子就已经建好了,她家可没用我一文钱。”
“你骗谁呢!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这贺氏一家穷的给自家的小妾做下人,连口饱饭都吃不上,她家能建得起这青砖瓦房。
我告诉你们,今天不将你手里的银子给我交出来,我跟你们没完。”
贺氏站出来,冷着脸说道:“柳氏,你还真是说的好笑,怎么?还不兴人家日子过好了。
我家有这样的光景,靠的是勤劳致富,而不是觊觎别人的东西。
整天盯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和贼有什么区别?”
柳氏听出了这浓浓的挖苦之意,“他既然是我老头子的儿子,他手里的钱怎么就不是我家的了?我怎么就惦记了别人的东西?就连他这个人都是我家的。”
贺氏冷笑一声,“你再嫁带来的拖油瓶,其实比林子还大半年,你谎报你孩子的岁数,当年就是为了逼着林子去参军。
林子不愿意,你就要将他阿姐卖到青楼去,你们当年做下的这些缺德事,是不是以为别人都忘了?
现在又舔着脸过来认他做儿子,你们有当他是你们儿子吗?
老张头,你说话呀!对亲儿子的死活不管不顾,上战场那是九死一生,你真是糊涂到连自己的香火都不顾及了。
我看你就是一个心盲眼瞎的老糊涂。”
柳氏带来的都是她娘家人,她也没什么好顾及的,“这是我的家事,跟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他只要没死,就是我老张家的人,他手里的钱,也只能是我老张家的。”
“你……”贺氏气的满脸通红,气都差点喘不上来,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这柳氏的媳妇乔氏,见气氛有一些尴尬,笑得一脸温和对张春林说道:“大伯,我是你弟弟张宝根的媳妇儿,婆婆呢说话可能有一些直接,但这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好。
大姑子现在已经成家,是别人家的人了,咱们可是实实在在的一家人,既没有分家,以后还得在一个锅里吃饭。
既然我们现在还没有分家,你带回来的钱,就应先交到公中。
这以后咱们家日子过好了,你不也就跟着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