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天空恢复了晴朗,大海也变得平静。
远景画面中,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沈文涛的小木筏看起来是那么渺小。
荒岛上可用的材料十分有限,木筏本就简易,经过一夜的风吹雨打后,更是到了四分五裂的边缘。
镜头渐渐推近,沈文涛艰难熬过了昨夜的恶劣天气,此时正躺在木筏上酣睡。
木筏另一侧,排球被他用绳子绑在了木头上,但一晚上的风雨过后绳子已经松动,排球在海浪颠簸中不停晃动,看上去随时都有掉落的可能。
终于,木筏遇上了一个稍大的浪花,绳子不堪重负彻底松开,排球也随之掉进了海里。
“不!”
此时此刻,有很多观众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呼。
电影看到这里,他们很明白这个排球对沈文涛来说有多重要,既是陪伴他四年荒岛生活的伙伴,也是他孤独绝望时的精神寄托。
木筏破损、失去物资,这些固然是挫折和障碍,但只要留有希望,说不定依然可以克服,而排球就是希望的象征,一旦失去它,那才是真正的绝境!
银幕上,排球落水的那一刻,沈文涛似乎也有所感悟,翻动身子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他坐起身,苏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目光看向了排球所在的位置。
可那里空空如也,画着滑稽人脸的排球不知所踪。
“你在哪儿,你去哪儿了?”
沈文涛四处找寻,焦急地大声呼喊,最终在不远处的海面上发现了漂浮着的排球。
“噗通!”
他没有犹豫,直接跳进了海里,朝自己的伙伴游了过去。
可在海上漂泊了数日,他的身体早已经疲惫不堪,昨夜的风浪也消耗了他的体力,如今眼看着排球明明就在不远处,但他却坚持不到那里了。
刚游出几米远,沈文涛便气喘吁吁,不得已只好返回了木筏,给自己绑上一根绳子,另一端则系在木筏上,这样万一游不动了,至少他还能借力回来。
就这么一耽搁的功夫,排球在海浪的作用下离得又远了一些。
“别走,别走,我来了……”
沈文涛实在太过疲惫,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有气无力,却还是竭力朝那边游了过去。
近了,更近了。
他离排球越来越近,只有最后一段距离了。
“噗,咳咳,咳。”
沈文涛艰难浮出海面,咳出了灌进喉咙里的海水,体力不支的他连踩水都变得困难。
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放弃,还在奋力往前划动着双手,但仓促绑在腰间的绳子本来就松松垮垮,而且他往前游了一段后才发现绳子短了一截,当下一经扯动便掉落在了海里。
沈文涛顿时面临两难的选择,若是继续往前游,没了可供借力的绳子,他很有可能就此葬身大海。若是回身去抓绳子,那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排球被海浪推走,精疲力尽的他不可能再来一次这样的“营救”了。
他在海浪中浮浮沉沉,往前是伙伴往后是生命,面对生死的抉择,他最终选择了回身抓住绳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救不了你了,对不起。”
看着渐渐远去的伙伴,沈文涛竭力呼喊,不停向它道歉。
回到木筏上,他失声痛哭着。
宁静的配乐声适时响起,尽管这一幕没有过度煽情,但现场所有观众的眼眶都红了,更是有不少感性一些的观众已经哭成了泪人。
观众席哭声一片,前排的几位电影主创也没有例外,其他三人还没什么,唯独于靖雅哭得涕泗横流,边上的方远都给她递了好几回纸巾了。
看到哭得不能自已的于靖雅,方远有些哭笑不得,你再哭我可就没纸给你了。
这种反应倒也正常,毕竟于靖雅的戏份很少,演完之后就离组了,因此对剧情了解不深,不像沈文涛和赵成章那样全程都待在剧组,更不像方远一样对整部电影了如指掌。
不过连女主演都能哭成这样,足可见这段剧情有多感人了。
……
镜头一转,沈文涛坐在破破烂烂的小木筏上,缓缓将两只木桨扔到了海里。
失去了物资又失去了唯一的伙伴,他已经彻底感到绝望了,于是自暴自弃地扔掉了木桨,就这样仍由木筏随波漂流。
画面切换,不知过了多久,他静静躺在木筏上,双眼紧闭、嘴唇干裂,仿佛已经失去了意识。
“哗啦!”
一阵海浪声传来,镜头从他身后掠过,那是一艘船,一艘大船!
沈文涛被船只行驶时的声响吵醒,虚弱至极地睁开双眼,慢慢转过了身体,终于看见了身后的大船。
他已经虚弱到喊不出声了,只能勉强伸出手臂,希望能够得到救援。
看到这里,所有观众都把心提了起来,方远却没有把沈文涛获救的画面展现出来,而是用其他人物的反应对这件事做了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