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咔嚓!”
许攸的惊呼声未及出口,明晃晃的刀锋,已是从他脖间斩过。
一张脸定格在惊恐一瞬,一颗人头已跌落在地。
高顺反应过来时,许攸那无头的尸躯,已是喷着鲜血轰然倒地。
“仲康啊,这人狂是狂了点,可他毕竟是有功于主公啊,杀了他有点过了吧…”
高顺一脸无奈惋惜,只得将许攸在州府中,编的那通谎话,又说了一遍给许褚听。
许褚听罢,却是嘲笑道:
“我说伯平啊,你这人也是憨实,这厮说的鬼话你也信?”
“俺跟了萧军师这么多年,可从来没见过,有谁能识破他的计策?”
“就凭这么个自以为是的玩意儿?”许褚抓起了许攸的头颅,不屑的目光一瞟。
高顺身形一震,仿佛猛然间被点醒了一般。
“行啦,你忙你的去吧,这厮的人头我给主公带上去便是。”
许褚拍了拍高顺的肩膀,便拎着许攸的人头,上了城楼。
南门城楼上。
“当年吕布窃徐州,登未能誓死追随主公,实在是心中有愧,还请主公恕罪!”
再见刘备的陈登,面带着惭愧,向着刘备便深深一拜。
刘备忙将陈登扶起,拍着他的肩膀大度的宽慰道:
“当年是备未能听元龙你劝告,引狼入室,才遭至了吕布反噬,失了徐州。”
“是备有负于元龙,而非元龙你有负于备,你何罪之有?”
“往事已矣,元龙就不必再介怀。”
“从今日起,备与你陈元龙,终于能并肩而战,共成匡扶汉室的大业了!”
刘备的大度,令陈登心结终于解开,不禁如释重负。
一句并肩而战,匡扶汉室的豪言,更是听得他心中热血渐沸。
于是深吸一口气,慨然一拜:“登定当尽我所能,辅佐主公扫除汉贼,再造我大汉河山,助主公成就不世之业!”
刘备忙将陈登扶起,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却只拍着陈登肩膀豪然大笑起来。
陈登亦是放声大笑。
一旁萧方,则是笑着一拱手:
“恭维主公喜得元龙这般王佐之士,匡扶汉室,指日可待也。”
陈登目光转向萧方,眼神闪烁着猜测,问道:“主公,这位莫非便是传闻中,那位神机妙算的再世谋圣萧景略不成?”
刘备捋着细髯,微笑着点头默认。
陈登脸上顿时化为敬重,忙是拱手一揖:“登早闻萧军师种奇谋妙算,对萧军师已是景仰已久。”
“这破下邳一战,登更是亲身领教了萧军师的神机妙算,当真是冠绝天下,当得起谋圣之名。”
“从今往后,还请萧军师多多指教才是。”
萧方一笑,自然少不了自谦一番,说几句“哪里哪里”。
主臣三人正说话说。
许褚已拎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爬上了城楼。
“主公,高伯平俘虏了许攸,带他来面见主公。”
“谁想这厮狂妄自大,对军师出言不敬便罢,还敢摆谱让主公下城来迎接他。”
“我气之不过,一刀将他砍了,人头给主公带上来了。”
许褚气呼呼的解释过后,将许攸的人头扔在了地上。
萧方乐了。
乐的不是许攸被俘,也不是许攸被砍,而是被许褚所砍。
这厮历史上帮曹操打赢了官渡之战,便倨功自傲狂到没边,自以为曹操欠了他的,走哪儿动不动就把功劳挂在嘴上。
结果曹操攻破邺城当天,这厮又在许褚面前嘚瑟嘲讽,当场被许褚一刀砍了。
当年就作死,如今还是作死,仍是死在了许褚刀下,不得不说还真是一种讽刺。
“既是对景略出言不逊,杀了就杀了吧。”
刘备一听许褚为维护萧方而杀许攸,自然便不会责备,只是令将许攸葬了了事。
“主公攻陷下邳,袁谭又在祖水遭受重创,现下其可用之兵,只余下了北逃的吕翔八千兵马。”
“登料袁谭必会北上退往郯城,再从青州调集兵马,据郯城保全东海琅邪二郡国。”
“登以为,主公当即刻北上,追击袁谭,务求拿下郯城,一举收复徐州全境。”
陈登思绪回到眼前,当即向老刘进言。
刘备却一笑,别有意味道:“元龙放心,袁谭他逃不到郯城,东海琅邪二郡,他也无力再守。”
“兴霸此时想必早已于海西登陆,正在率军杀往郯城的路上,必能抢先一步拿下郯城,封住袁谭北逃青州之路!”
陈登先是一怔,即刻恍然惊悟。
“莫非萧军师这道计策,甘宁和那一万兵马,并非是佯装海上偷袭海西,而是假戏真作?”
陈登何等智计,立时揣测出了刘备言下之意,目光急望向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