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到你没脾气!提桶跑路保命要紧!降汉你是有理论基础的!
晋阳府,州府。
曹仁拖着一身疲备踏入堂中,将头盔狠狠的砸在了案几上,一屁股坐下来,狠狠的灌了几杯酒。
身后跟随而入的诸将,皆是灰头土脸,神情黯然疲惫。
整日整夜的催督着士卒,担土抬石的封补缺口裂隙,头顶每时每刻都有巨石飞过,高强度的重压之下,已令这帮秦军武将是精神疲惫,不堪重负。
“骠骑将军,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
“将士们早已精疲力尽,士气低落,大多数人连着几宿都没怎么合过眼。”
“这要是汉军停止轰城,一旦二十万大军四面强攻,士卒们哪里还有体力士气拼死一战?”
乐进性急,终于忍不可忍头一个戳破了实情。
他这般一带头,众将再无顾忌,纷纷出言抱怨起来。
“是啊骠骑将军,这般被动挨打不是办法,汉军再轰击几日,不等刘备大军攻城,我们将士的精神便已不战而溃。”
“骠骑将军,再这么守下去,我们五万将士的性命,全都得交待在这晋阳城啊。”
“死守晋阳城不是办法,骠骑将军,我们必须得另谋出路才是。”
朱灵等众将们纷纷叫嚷起来,就差直说他们想弃城突围。
曹仁双手抱头,神情萎靡而痛楚,已没了先前那份在决死守城的慷慨。
汉军十几天的汉威炮轰击,把他轰的是没了脾气。
“够了!”
曹仁忍无可忍,猛的一声大吼。
众将的七嘴八舌这才停下,各自咽着唾沫,不敢再吭声。
“我知道,你们都想突围,可现在突围还有什么用?”
“外面可是二十万汉军,把晋阳城围到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你们怎么突围?”
“再者,西河,上郡皆已被大耳贼夺下,就算我们侥幸突围,又如何渡河撤往关中?”
曹仁喷着唾沫星子,手指着城外方向,将他们面临的绝境戳破。
众将身形皆是一凛,默默的低下了头来,眼中仅存的希望在一点一滴消逝。
“骠骑将军所言皆是实情,可现下这般形势,我们是指望不上陛下救我们了。”
“突围纵然希望渺茫,总归还是有一线生机,若还依旧执着于固守,我们五万大军全都得死在这晋阳城。”
“我们这些死就死了,大不了为陛下尽忠,可骠骑将军身为我大秦第一名将,倘若不幸落入刘备手中…”
朱灵话没有说完,抬头看向了曹仁。
曹仁打了个寒战,肃厉狰狞的表情间,瞬间闪过一道恐惧。
身为曹操的弟弟,秦国宗室第一名将,若真为汉军所俘,以阶下囚的身份跪在刘备的脚下…
曹仁不敢再想下去,又是狠狠的打了个寒战。
“他说的没错,我是大秦骠骑将军,我是天子的族弟,我岂能落在刘备手中,我不能…”
曹仁沉默下来,原本决厉的眼神中,渐渐浮现出了丝丝恐惧。
“其实,骠骑将军若真想通了,决意突围,倒也不是没有机会。”
一直不作声的荀攸,眼见曹仁意志动摇,终于开了口。
曹仁眼中一道曙光闪过,猛的望向了荀攸。
众将灰暗的眼神中,亦是重现光彩,纷纷看向了这位大秦尚书令。
“公达,此话怎讲?”
曹仁眼眸放亮,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汉军虽占据了西河郡和上郡,堵住了我们西退关中之路,但其北面雁门一带,应该没有屯有重兵。”
“我们可从北门突围,一路北上往雁门郡,再转向五原,云中,朔方三郡,再自北折往南下北地郡,进而回归关中!”
“这一路虽然绕远,却总归能保住几万将士的性命呀!”
曹仁心头一震,一跃而起,几步扑到了地图前,目光飞扫,心中勾勒着荀攸所说突围战略。
这期间还有可能要经过鲜卑人的控制区域。
五万人马最终能有多少人,能活着逃回关中,实在是个未知数。
“骠骑将军,这条路线虽然较远,却正好出其不意,刘备反而会疏于防范。”
“末将以为,荀令君的这个突围方略可行。”
“至少,比困于晋阳城等死要好过万倍!”
乐进第一个力赞荀攸的计策。
众将纷纷跟进,尽皆附合。
曹仁眼中的犹豫顾忌,随着众将的赞同,渐渐也烟销云散。
“好吧,到了这般地步,荀令君的突围方略,似乎也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就依此计,从北门突围,经由雁门退往关中吧!”
曹仁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终于是松了口气。
众将皆是松了一口气,精神为之复振。
“只是公达你这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