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五十年三月十二日黎明时分,此时太阳还没有升起,东边的天空刚刚露白,平静的三洋镇外的罗河河面上的雾气都还没有完全的散去。
三洋镇的两座小码头上,不管是煤油码头那边一艘等待装载煤油的运油船,又或者是数百米外三洋镇港口区码头里停泊的诸多风帆或蒸汽船只,此时都是静静的停泊在码头上。
港口区里静悄悄的,码头的工人们还没有出工,就连镇城区内也都是一片宁静,除了少数起得早的商贩们准备开门做生意外以及早起外出的少数人外,整个城区静悄悄的。
就连驻防在岸防炮台里的第六师的部分重炮团的士兵们,也都还在睡梦中,只有少数哨兵强打着精神,偶尔看一眼依旧灰蒙蒙的江面。
然而这个时候,岸防炮台一个瞭望塔上的值班军士,习惯性的朝着江面看了一眼,随后又是低头准备打个瞌睡。
但只是几秒钟后,却见这个军士彷佛想起了什么一样,然后又是朝着江面看了一眼。
紧接着他直接拿起了单筒的望远镜对着灰蒙蒙的江面扫视了起来。
此时,望远镜里的灰蒙蒙的江面上,隐约出现了几个庞大的身影。
更关键的是,虽然这几个庞大的身影很模糊,但是通过高倍数的海军专用的瞭望望远镜,他依旧看到了这几个灰蒙蒙的身影和普通的商船不一样。
绝不一样!
甚至,他都看到了身影的前方,有着明显的巨大的炮管!
作为第六师内,少数有过海军服役经验的这个军士,他敢对天发誓,这他妈是铁甲舰!
更关键的是,这至少三艘以上的铁甲舰,正朝着三洋镇的小港口笔直驶来,根本就不像是路过的样子。
这一瞬间,他连忙大喊:“敌袭!”
他这一声大喊,瞬间就是让还在打瞌睡一起值班的同伴给叫醒了。
那迷迷糊糊的士兵被叫醒后,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就听见了边上的军士大喊:“快吹号,敌袭!”
尽管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但是那士兵还是本能的拿起了铜号,然后吹的起来!
瞬间,尖锐的铜号声就是在整个岸防炮台里响了起来!
连续吹号之后,等其他几个方位的岗哨的士兵也同样吹起号声发出警报之后。
这个吹号的士兵才是朝着江面看去,此时的江面依旧灰蒙蒙的,但是依旧能够隐约看见几个黑乎乎的庞大身影从下游朝着三洋镇港口笔直驶来。
这是完全不正常的航线。
罗河乃是繁忙水道,最近大半年里纵然罗安局势紧张,但是五大藩镇之间好歹是没有继续打仗,既然没有打仗那么大家也都还的吃饭,做生意。
所以三洋镇外的罗河航道上,每天都有不少的船只经过,其中绝大部分自然是各种民用船只。
偶尔也会有其他藩镇的铁甲舰路过,只不过其他藩镇的铁甲舰经过的时候,为了避免误会,一般都是会选择在白天经过。
同时也只会走主航道,火炮的炮衣也罩上,并会打出旗号表明身份,有一些还会提前派人到三洋镇这边告知某某日自己这边会有铁甲舰从三阳镇外的罗河经过。
但是,从来都没有过其他藩镇的铁甲舰会在黎明之分经过,而且他们走的并不是主航道,并不是直接笔直北上,而是带着一定的角度。
他们的航线是直奔港口而来的!
这不正常!
岗哨的值班将士第一时间吹响了号角,几乎瞬间岸防炮台就是热闹了起来。
士兵们在睡梦中被叫醒,然后手忙脚乱的直接朝着炮位而去。
而原本就在炮位附近的值班炮兵们,更是一个个都已经是直接抵达火炮,弹药手开始搬运弹药,炮长们则是直接拿出望远镜观测江面。
于此同时,值班的一名上士炮兵军官,正在对着麾下的炮兵们大喊着:“快,把弹药准备好!”
“炮长立即计算诸元!”
此时,边上的一个炮长道:“连长,是准备好就开炮吗啊?他们如今距离我们还有三千米左右,虽然距离远一些,但是也可以打了!”
那上士连长却是直接道:“等候命令!”
他自己也不知道要不要开炮呢!
因为他根本无法确定对方的具体身份,更无法确定他们的目标。
如今罗安局势这么紧张,他这边要是贸然下令开炮,鬼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变化。
这个决定的背后,是他一个小小的炮兵连长所无法承受的。
于此同时,直属重炮团的第一营营长周河福也是一边脚步匆匆往外走,一边扣着上衣的扣子,同时口中还道:“确认对方身份没有?”
边上的一名还带着黑眼圈的值班军官道:“我们暂时还无法确定对方的身份,我们已经给对方打了旗语,但是对方并没有回应!”
“距离还比较远,加上又有雾气,对方应该看不清楚我们打的旗语,卑职已经下令直接发光信号,但是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