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峰林派包场的客栈,六长老坐在一楼大厅里,看着跪在下方的苦山,“是不是认为,我们门派人多,包了一家小小的客栈,你就认为我们很牛气,可以炫耀?可以随意欺负人?”
“六长老,苦山怎么会欺负人呢?一定是那个书生欺负了苦山才是,你看看苦山后背,还有被石阶搁出来印子呢。”芬儿在旁边,虽然没叫她和苦山一样跪下,但作为挑事人之一,只能老老实实在苦山身旁站着,接受六长老的训斥。
峰林派这次派出来的是年纪在十五岁到二十五之间年轻一代,总共四十八名弟子,从人数上来看,并非什么大门派,甚至可以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门派,这次带领他们前来的,正是此时训斥人的六长老,六长老在峰林派可谓是高手中的高手,也是因为武功高强,才派了他来带队,而且峰林派还想借助六长老的个人江湖称号探虚鬼指-峰老六,为峰林派打响点名气。
面对芬儿仍旧为苦山撑腰,六长老叹了一口气:“哎!在门派里,出发之前老夫曾经说过,江湖之大无奇不有,且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们一身空架子,一点内功之气都没有,在别人眼里,简直就有个笑话,打你们如同打一个不足三尺的孩童。老夫若不出现,今日你们全部都会被一个人打倒,那个场面,你们还有脸说,自己是江湖侠者吗?”
“六长老,莫要扬他人志气,哼!我爹给我打通过经脉,我有内功之气,何惧他人!更何况只是个文弱书生模样的小子!”芬儿很不服气,说他们都没内功之气,她当然不服了,她爹可是峰林派三长老,两年前就打通了她的经脉,而且时常为她引导体内的内功之气。
六长老看到芬儿又开始发大小姐脾气,顿时感觉今日教育弟子,又一次失败了,站起身,“苦山啊,下次见到踹你一脚的小子,要么躲远点,要么就去认个错,冤家宜解不宜结,今日他饶了你,不代表每次都会有好脾气饶过你!”
六长老说完,便打算走回自己的房间,芬儿看着六长老这么怕事,她年轻气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发挥的滴水不漏,一个健步冲到六长老身前,为了不让六长老说她顶撞,半跪下来才开口说道:“六长老,芬儿和诸位师兄弟已经成年,倘若是平民百姓,此时或许已经有了孩子,可今日之事,我真的不懂,为何我们偌大的峰林派要那么低调,看看京城里的阿猫阿狗,他们门派仅三三两两几个人,而我们门派四十多个,何惧别人!为何六长老叫苦山给一个文弱书生道歉,芬儿活那么大,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六长老看着面前半跪的芬儿,又看了看大厅里的其他弟子,看着他们的神情都和芬儿差不多,于是,“偌大的峰林派?你们...哎!老夫多年前就希望你们早点走出门派,历练也好,闯荡也罢,哪怕是随便到江湖上游山玩水一番也可以,让你们早点接触江湖,认识江湖,可掌门怜悯你们!今日老夫就告诉你们,掌门怜悯你们,是怜悯的人数,你们之中最大的今年正好二十五岁,最小的正好十五岁,是我们峰林派十年招收的弟子,十年才招收你们四十多个人!我们门派很大吗?不怕你们笑话,今日汇天宗宴请二十个门派,一起探讨江湖近年来的事情,而我们门派,根本就没资格进入!”
六长老说着,便找了个铺垫,又坐了下来,指着芬儿“还有你,你身上那如断发般的内功之气,根本无法发挥作用,虽说内功之气是江湖武者的分水岭,可你练了两年,仍旧仅有那一丝儿的内功之气,比一般武者初始获得内功之气还要弱小,你和人家打?我告诉你,老夫今日未进入汇天宗的宴请,早就回来了,不想你们知道实情,只好到房顶上消磨时光,苦山和那小子之间的事情,老夫从头看到尾,苦山!你过来!”
还在原来位置跪着的苦山,并没站起来,跪着用膝盖挪了过来,“六长老~苦山知错了!”
“知错?人家不知道客栈被我们包了,你阻拦人家并不为过,可人家不理睬你转身就走,而你却上前要教训人家!抓人肩膀不成,还要用左拳打人家!是或不是!”六长老很气愤,对于这些井底之蛙的弟子,真心不想多说,可此时,如果不说清楚,以芬儿的脾气,绝对会闹出大事。
苦山在被六长老说出实情后,立刻就把头磕了去,“六长老,苦山真心悔过,是我当时太冲动,认为他没按江湖规矩来,转身就走,我...我一时之气,才...”
“哼!打中左手拳的是一根筷子,对不对?!”六长老看着磕头在地的苦山追问道。
“正是!当时我还到处问,是谁出手的,可没人承认!”说道这里,苦山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是谁出手的。
六长老冷笑一番:“呵呵,我告诉你,幸好用筷子出手的人动作快了些,否则,本长老要给你收尸了!”
“筷子?苦山,你为何刚才没说,还有,六...六长老,苦山被筷子偷袭,何来收尸之说?”芬儿在一边急了,也不顾刚才是半跪的姿势请教,现在站起身走到苦山身边,同苦山一起面对六长老。
“哎!说你们是井底之蛙不为过,说那小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