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误?”
“无误。只要大家都认可的事,哪怕它是错的,亦会变成对的。当今世道,便是如此。”
“你晓得我听不来这等意味朦胧之言,且我知道你定是知晓什么,我想听你说此事是真是假,又与喻舟有甚关系?难不成就因都姓裴,我的徒儿亦没好下场吗?”
“我先不言裴喻舟与裴远庆是甚关系,亦不说我觉说书人之言是真是假,我只问你几句,你可自行判断传言是否有误。”
闻言,谢容点头道:“你只管问。”
“好。”月玦轻笑,须臾启口:“其一,卓梁王后裔密谋反秦复萧,其行若是败露,是何下场?”
“你…你这不是明知故问?”谢容挑眉,“这可是谋反大罪,且事情当真就败露了,下场便是卓梁王一脉断绝,旧部全军覆没。”
“甚好。”月玦颔首应下,“其二,你若是卓梁王后裔,可会知晓此行若是败露,便是粉身碎骨之下场?”
“这但凡不是个愚蠢至极之人都会知晓罢,何况还是卓梁王的后裔与旧部?不过说及这个,我倒确实佩服他们,如此忠诚刚勇之师,真乃古今鲜闻。”
“正如你所说,起事之前,他们定是比谁都清楚此行若败会是个什么下场。那你若是卓梁王后裔,秘密潜入洛城之后,可会将如此命系全族全军之事告诉裴远庆,告诉一个屈膝将国玺献于秦政之人的子孙后代?”
“这……”
“同窗同袍同朝之情,于名利地位面前,又能算的什么呢?”
虽然谢容浪荡江湖远离朝堂,但官场上这些腌臜事亦不是不知晓。裴远庆的祖先既于秦政反萧之时便屈膝投其麾下,卓梁王后裔又怎能信得过裴远庆?
“玦,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卓梁王的人不慎将消息走漏于裴远庆?”
“非也。”
月玦淡然轻笑,抬首仰目,寒磬当空,桂影斑驳。纵是皎皎明月都有阴翳,何况惶惶人世?
“卓梁王旧部确实找过裴远庆,此点说书人并未说错,错的,是当初。
当年裴远庆先祖裴朗,与梁邺商榷谋定,其一假降于秦作内应,另者率部出走以保大萧薪火。二人皆是世间最忠最义之人,皆为反秦复萧鞠躬尽瘁。
梁邺与其后裔忠义之名虽未记入丹青史册,可于世间亦是美名流传。可叹裴朗大将军及其子辈裴远庆,却被千夫所指,落得个叛主保命,卖友求荣的千古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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